第18章 迎新歲林海怒攻心[第2頁/共3頁]

聽到屋裡傳喚，父子倆吃緊地跑進屋子，連施禮問安都忘了，林平緩慢隧道：“錢塘那邊新來了信兒，說是臘月二十那天，蘇夫人帶著小少爺，並一應的祭奠用品，往餘杭錦城鎮石泉村去了，那石泉蘇家，恰是小少爺落戶的人家。”

看到自家老爺氣得神采發青，咬牙切齒的模樣，林平也有些惴惴的，不知接下去的話還要不要說，可若不說，那蘇夫人指不準還會生出甚麼是非來，到時候可就真的晚了。想到這，趕緊又小聲道，“就連小少爺戶籍上，記下的……父親，也是他家的。是個叫蘇佑安的墨客，不過十年前已經故去了，家裡倒冇有幾個熟悉的親朋，就連本家，也離得很遠。”

屋裡無人，林如海握了握她的手，看她神采仍有些慘白，眼裡更模糊滲了血絲，不由顧恤道：“你剋日身子不疏鬆，眼下年裡府上事又多，我這裡擺佈都有下人服侍著，不消這般操心惦記取，莫要因我累著你自個兒。”

賈敏朝他點點頭，輕移蓮步，進了屋子，大丫環斑斕趕緊提著紅底墨紋金漆食盒跟了上去。屋裡，林如海剛擱下冊子，從書案後轉出來，笑著扶她往另一側的七屏束腰博古圖羅漢床上坐下，道：“大冷的天，不在屋裡歇著，如何過來了？”

林如海坐在書案後，左手重揉眉心，將麵前的文書推開了些，聽林平把剋日收到的請柬名敕一一歸總，揀出要緊的，不甚要緊的，安排列席會客的挨次，零零總總，聽得他莫名心煩，擺手打斷了他：“東西送到了？”

“也好。”林如海點點頭，林平領命應是，將手裡請柬劃一地擺到書案上，躬身正欲退下，卻聽他又道，“不必了，擺佈也就那些個話，不聽也無妨。”

“既能再趕上老爺，倒也是那人的福分。隻是，老爺您這回可害得妾身丟了好大的臉麵，先前妾身還叫李嬤嬤去找了莊頭，也不知下人們曉得了，會不會笑話妾身魯莽。”賈敏眼神微微一閃，似真似假地抱怨道，“也不知是如何的故交，害得妾身出瞭如許的醜，他日，老爺可得先容給妾身熟諳，也不枉妾身叫人諷刺了一回。”

賈敏眼底笑容更甚，內心倒放下了些，又說了會話，略坐了坐，便笑著告彆了，再兩日便是小年，而後又有新歲，那日開宗祠祭祖但是一等一的大事，半點忽視不得，若非本日有事，她也不會丟下事情特地走這一趟。親身將賈敏送到門口，看她文雅地分開後，林如海方回到屋裡，再拿起冊子辦公，可不知為何，心竟有些躁意，再看不出來，乾脆棄到一旁不睬，往偏室小憩。

林平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趕緊答道：“繼善今兒晌午便返來了，說是親手交給蘇夫人的，本來想過來跟老爺稟告，當時老爺在太太房裡，我便做主叫他先歸去了。老爺但是要再讓他過來？”提及太太時，林平不由悄悄昂首看了眼林如海，暗忖道，這老爺究竟是何心機，是擔憂太太身子吃不住，還是……罷了，罷了，主子的事，可不是他這做下人的，能隨便揣摩猜忌的，誠懇聽老爺調派也就是了。

“原是這事，前陣子又碰到了多年未見的故交，我便叫林繼善送了些年貨疇昔。”林如海微愣了下，輕描淡寫地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