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險遭難細查有玄機[第1頁/共3頁]

“老王看著不對，就和孫管事一道跳車了，老王冇事，孫管事傷著了右腿，已經讓跌打大夫瞧了，說是給崴著了，敷幾貼藥冇太大的事兒。”

蘇雲岫點點頭。等蘇軒分開後，眸底已是一片寒霜，藥坊一貫低調，不惹人重視，樂善堂又是個光撒銀子不掙錢的，以她在錢塘的善名，哪有人會冒著如此風險跟個小小藥鋪子過不去？

看到兩人出去，世人也不過微微一禮，複又埋案做事，不置一言的做派，叫蘇軒委實有些不安閒，偏頭看了眼蘇雲岫，卻見自家母親已然輕車熟路地拐到書架前，趕緊收斂了情感跟上前。架上的冊子極多，記錄了各處藥坊的點點滴滴，大到藥坊每年每月的打算，小的伴計藥農的生辰，事無大小，蘇軒從未想到，一家鋪子，竟會有這麼多可寫可記可用的質料，偏生蘇雲岫在旁還淡淡地來了句“不過是近三兩年的東西罷了，再早些的，已收錄在箱擱庫房了”，更叫他瞠目結舌。

王癩子夙來是個欺軟怕硬的，看這架式，哪還敢坦白，趕緊倒豆子似的全說了，末端，還趴在地上乾嚎著哭道：“夫人，小的真的不曉得這馬車是您的呀，如果曉得，就是給小的一百個膽量，也不敢害您啊。這街坊鄰裡的，哪個冇受過夫人的恩德，小的真是豬油蒙了心，夫人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小的這一回，小的包管，今後再不敢犯了……”

蘇軒遲疑了半晌，暗想母親說得也有理，鋪子的事他總歸不懂，如果硬要跟在一旁，母親同掌櫃理事們說話也多有顧忌，倒不如先避開得好，便順服地應了下來：“那孩兒先歸去了，晚些再過來看您。”

跟從夫人多年，他怎會不知自家主子的性子，那是越起火，麵兒上越不顯，眼下怕是真……老王趕緊彎下腰，謹慎地答道：“每回過來藥坊，我都把車停那兒，等給馬喂完草料，便交給馬房的人把守。本日，亦是如此。”

許是邇來風波不竭，蘇軒也非昔日書院侃侃而談的少年郎，隻沉默一宿工夫，次日再見時，眉眼疏朗，凝固的苦悶已儘數斂去，乃至主動提出願同往藥坊做事。如此竄改，讓蘇雲岫既覺欣喜又滿心顧恤，諸般龐大如五味俱全，思之再三，卻畢竟不忍拒了他的美意。

聽到頭頂上一聲淺淺帶笑的“去吧”，老王內心實在鬆了口氣，還好，夫人並未究查本身的不對，臨行前先查車，是一貫的端方，這一回，也是因為鋪裡的車都出去了，臨時借用自家的去城外接林掌櫃，他倉猝間忽視了。幸虧眼下倒有個將功贖罪的機遇，老王天然不會放過，一起小跑著往馬房跑去，內心更是一頓謾罵：到底是阿誰作死的蹄子，竟然敢把主張打到這，如果車上的是夫人跟少爺，那……

車伕老王會心腸也跟了出來，隨她走到院裡的老槐樹下，見擺佈無人，小聲地湊到近前，道：“夫人，這馬車我們早上出門時剛查抄過，並無涓滴不當，方纔在城裡還好好的，可一出城門，剛催快了馬，還冇走出兩裡地，馬就不對勁了。跳車後，我又當真查了一番，卻在馬蹄上發明瞭這個。”說罷，便從懷裡摸出幾根細針來，不太小半寸是非，極細極韌，在日光下閃著銀光，又抬高了音，持續道，“這針擱的處所極巧，剛好斜卡在馬蹄釘的細縫裡，馬車剛走起來時並無大礙，可這一跑起來，就會紮出來，馬兒吃痛，可不就驚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