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第1頁/共5頁]
水溶瞧著桓譯的神采,竟瞧不出一絲一毫的端倪,內心歎了歎這桓譯公然城府極深,繼而渾不在乎的笑著從懷裡拿出幾頁紙來,遞到了桓譯的麵前。
因著風聲太緊,礦主不敢自專,忙令人八百裡加急送信給了都城,桓譯此番來到維揚,此中一件大事就是親身妥當的措置這一批私鹽。而他想到的體例,恰是操縱這本地的榮威鏢局。
桓譯接過一看,神采不由得一變,這幾頁紙並非其他,恰是一本賬簿中扯下來的幾頁,固然隻是寥寥幾張紙,但桓譯還是一眼便認了出來,這上麵記錄的,恰是他之前操縱榮威鏢局明修棧道暗度陳倉販出的一批私鹽的記錄。
桓譯內心清楚,水溶必將另有所圖,不然水溶隻要把這份證據連同趙鏢頭的人帶回都城,那結果但是不堪假想。而水溶並冇有這麼做,反而是帶著證據上門,把風聲投給了本身曉得,那麼,水溶這番行動,到底是為了甚麼?
鏢局的趙鏢頭鋌而走險,給桓譯以押鏢之名,偷偷的運走了三分之二的私鹽,最後一次這趙鏢頭見風聲委實太緊,也動了畏縮之心,桓譯許以利誘,這才最後一次操縱榮威鏢局押鏢的名頭,放出五鶴崗劫鏢,順利的將最後的一批私鹽全數轉移出來。
“原是如此,看來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嘍?該罰,該罰。”水溶佯作賠罪。
“恭敬不如從命。”水溶笑著應了。
維揚的鹽務好處糾葛由來已久,早已是渾水一片,這一次林如海出任巡鹽禦史,各家臨時按捺住了不敢有太大的行動,私底下都忙不迭的清算自家的尾巴,而他們相互手內裡對方的把柄可也很多,這一締盟,剛好相互也都省力。
“哦?但不知水溶想要甚麼?”桓譯忽視水溶臉上礙眼的笑容,沉聲問道。
更可愛的是,這老兒還把榮威鏢局賣給了金家,展轉成了林璟軒的財產,這更是讓桓譯很有些投鼠忌器,固然思疑這趙鏢頭會否留下甚麼於己倒黴的隻言片語,卻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因而乎,薛明義非常乖覺的果斷的跳出了派係之爭,有了當今這顆大樹,他也不想上躥下跳的博風險了,跟著璟軒久了,不管是薛蟠的事,還是聖駕南巡的事,薛明義也嘗足了長處,見地到了璟軒的手腕,天然就更加的斷念塌地了,而對於水溶這些人,薛明義也挺起了腰桿,不再唯命是從了。
“我可不若世子這麼貪婪,偌大的一個薛家說吞就吞了。世子吃肉,卻讓我們這些人連湯都喝不到,彷彿也說不疇昔吧?”水溶好整以暇的說著,臉上仍然掛著愉悅的笑意,彷彿薛家人的存亡全數看在眼裡的模樣。
實在薛明義攀上桓譯的事兒,還真是水溶想左了。薛明義也算是老狐狸一隻了,他們賈史王薛四大師族同氣連枝,但是打從本朝高祖那會兒就站在北靜王一係的,被革了皇商的名頭對薛明義固然是迎頭一棒,但也冇讓他昏頭到轉頭忠安王府那一邊去。
兩家締盟,連背黑鍋的人選都不消傷腦筋,一股腦兒的十足推到忠順那一脈也就是了,至於薛家這豐富的財產,桓譯既然默許水溶出去分一杯羹,那接下來的事,可就是各憑本領了。
史曄忙起家作揖,一時候廳堂裡的氛圍更加的熱絡了,史曄撥出了一口氣,心內裡的大石頭這才放了下,在場的世人也都紛繁賠笑,不過內心暗自算計著賈、史、王這三家在北靜王府一係中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