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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鳳道:“我也想到了這一層,正想等孫老太太去了,好好地查去。”
“我倒忘了,多虧你記取。”薛寶釵與賈寶玉笑著告罪:“我往屋裡去吃藥。”
屋裡隻留了王熙鳳與賈母坐著說話,賈母一麵吃茶,一麵沉沉想了一時,半晌才道:“孫家前些年寂寂,今兒瞧著,倒像是東風對勁。”
鶯兒便道:“女人,是吃藥的時候了。”
獨留了賈寶玉一個,呐呐道:“我纔來,他們偏一個個地都去了,好冇意義。”
這卻又是賈母自謙的話,孫老太太那裡有不曉得的事理。他們府上的女人雖則也是很好,隻是文靜得過了頭。生得雖說也是出挑的,到底及不上賈迎春一半。卻也難怪她那孫兒心心念念地,要叫她過來提親。她原想著賈府的二女人是庶出,雖是高門大戶,到底也比嫡出的女人次一些。誰推測了這處,賈母提及賈二女人,言辭倒不聞輕視。又聽王熙鳳說,他們府上的女人,不分甚麼嫡庶尊卑,都是國公府的蜜斯,一樣地千尊玉貴,一樣地教習嬌慣。
賈母因有了寶玉這樁事在前頭,對這些事格外信賴些。不由聽得入迷,見王熙鳳停下吃茶,便道:“不幸她一片愛孫之心,這原是當祖母的通病。那瘌頭和尚可說有甚麼挽救的體例未曾?”
虎魄催急, 賈迎春也不及細想,提起裙襬就隨她去了。
孫老太太隻當他們說的是虛話,誰料見了賈迎春,才曉得原不是謊話。這一身的穿戴打扮,溫文貞靜的模樣,何止賽過他們府上的女人三分?
賈探春道:“你走了,趕巧我也想去瞧太太,便與你一道去了罷。”
賈母正同她說話,聽人說賈迎春來了,未幾時便見迎春出去。便朝她笑道:“二丫頭,你來。”
一時扶了迎春進正屋去,隻見賈母在一張紫檀鋪紫灰氈子的貴妃榻上坐了,手邊玫瑰椅上坐著邢夫人,繡凳上坐著王熙鳳。另有一張圈椅擺在賈母麵前,上頭坐著一個髮絲半灰半雪的老太太,麵龐慈和寧靜,瞧著年紀很大了,精力倒還好。
一番話說得賈母大感奇特:“公然有如許的事?”說了這一句,卻又道:“我們府上女人的生辰八字都是好生收著的,便是有曉得的,總不過奶媽子,便是貼身服侍的大丫頭,很多時候也有不曉得的。他們那裡得來?”
孫老太太瞧了賈迎春一回,口中笑道:“是個齊備孩子,雖則年事小了些,到底是大戶人野生出來的女人。禮節全麵,神貌也端莊。”
賈迎春是個怯懦的性子,旁人問甚麼,她低著頭一一回了就是,再冇多說一句的。當下便道:“才滿十歲。”
王熙鳳口中道:“誰說不是呢,往年求到我們府上來,赦老爺還交代我們爺,千萬賙濟一些。”她也端起茶來吃,“我原也不曉得他們俄然登門是為著甚麼,隻當又是來打秋風。令人往外去探聽,這才得些信。也合該是他們府上有運氣,那年在江南折了個大老爺,冇推測年前竟走了運戴罪建功,便赦了他的罪,還恩準他回京來,仍襲他老子的官職。老太太你說說,這可不是好運道?”
晉發.0130 賈迎春初見孫家人, 瘌頭僧又話紅樓事
賈迎春並不知將本身喚來為著甚麼,隻木木坐著,並不插話。未幾時那孫老太太說家裡尚且有事,不便久坐,便要歸去。賈母留她用飯,她也不肯留,當下起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