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第2頁/共4頁]

他初見賈家三位公子與周姓公子的時候，並不喜好那四人，那一日他也隻打量那四人容色，未有聽人言語。本日再度同室而坐，那賈家瑾安竟會在言談間隙顧及他的獵奇，實在叫他有受寵若驚之感，餘下便是羞慚，三人當中他年紀最長，若說學問不如人也就罷了，這玩賞一道也比不過，實在是——

胤礽笑了笑，先前胤禔定會說‘我們兄弟’，現在換了說辭，想是不肯他生出甚麼曲解，心頭暖暖，便有了閒心提及旁事：“哥，你本日出去，城外風景可好？”

胤礽與胤禔昔年皆是珍玩古器中養出來的，觀賞眼力與批評自是不凡，本日出門本就是為了蹉跎光陰，與薛徽論起鑒古來並無拘束，竟非常投機，直到侍向來請用膳，方纔意猶未儘的收了話。

胤礽當下笑出聲來：“甄寶玉，賈寶玉，這名兒起得實在風趣，今後如有機遇定要讓這兩塊寶玉湊到一處比一比。”

靜待半晌未得迴應，倒是外間兒候著的侍從低聲探聽：“公子，可要用茶？”

“這是佛前供著的符，寺裡主持每日會在佛前誦清心咒，傳聞極是靈驗，你且帶著。”

胤礽正雙手捧杯啜飲，聽了這話，一時無言：可不是冇出息麼，王家、薛家，勉強加上史家，哪一家都無需他顧忌，他窩在床上鬨心，到底是為著甚麼？

人生最大的哀思，就是在獲得重新開端的機遇的時候，將本身活成了本身最討厭的人，活的像自個兒，又不像自個兒。

侍從捧了紅燭與茶飲進了來，室內大亮，胤礽直起家，擁被盤坐，垂眼無言。

卻說昨日薛家宴席上胤礽半點兒麵子未曾留的甩袖拜彆，薛家大失顏麵，卻因冇理，隻得自食苦果。

就這兩日他往街巷中閒逛，見地很多西洋舶來之物，他記得當年胤礽與那一幫布羽士非常靠近，選了幾樣返來，不想胤礽見了，倒是先問他付購銀錢多少。也是當時，他才曉得胤礽當年與布羽士經年相處，他們眼中的其阿諛康熙的行動，實在不過一國儲君對外族的考量，隻不知最後得承鼎祚的那一名能不能想獲得這些。

胤禔本想拒了，出口卻道：“溫一盞來。”言罷，拍了拍懷中人，另一隻手撫過人脖頸，點上其臉頰，笑道，“方纔撞到鼻子冇？”

胤礽這話說的客氣，王仁與薛蟠這兩個在旁人眼中豈止是無用之輩？小小年紀不知由何人攛掇著曉得些風月之事，似有耽於此中之嫌，眼睛看人都不是腐敗的，頗招人嫌。這也是胤禔生出迷惑的原因。昔年胤礽麵貌出眾，那些個不學無術的八旗後輩張狂至極，在上書房裡都敢拿坊間之詞竊竊而言，胤礽那一手可謂入迷入化的鞭法就是當時候練出來的。

薛蟠此時正在興頭上，信誓旦旦道：“兒子省的，必不叫父親絕望。”

“我當初也很討厭王仁。”胤礽單手托腮，道，“我現在還是不喜好王仁，我也不喜好薛蟠，但是我更不喜好他們被其親長視作無用之輩。”

邢德全咳了一聲，道：“甄家老太太取了寶玉的名字，乳名罷了，族譜上的名頭，甄織造不會草率。”

“但是這薛家的當家太太，但是賈政之妻的同胞mm。”胤禔隨口提示人一句，養虎為患的事兒，做一次可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