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第1頁/共3頁]
禦史台世人隻要一想起賈赦得了天子讚成以後,世家出身的臣公連續串的接了賈赦的話獻書表忠,一副懷赤城之心的模樣,他們手中奏摺一時候不好呈上,一口氣噎在喉中隻得強行嚥下,眼看著天子與世家一唱一和,裝點承平的模樣,隻覺心底有恨,但是該當恨誰?賈赦不過斷尾求生,世家尋機媚上,天子得了實惠——天放學子亦得好處,竟是隻能生忍了。
“謝皇上恩情。”
胤礽聽著侍從道說坊間流言,估摸著時侯差未幾了,問過方霍二人,得了準予,便同賈赦提及將從賈赦祖母遺贈中清算出來的書冊珍本獻於天子之事。
方森傑轉過屏風時就瞧見他師兄沉著臉抄手盯著案上摺扇,大抵猜到民氣裡為著甚麼不悅,便也不勸,上前在寬榻上坐了,輕聲道:“本日大朝會上,賈赦將他祖母留給他的書都獻給皇上了。”
程傑這一日下了朝便尋了上官告假歸家,待在程府冇尋著自家兒子,也冇在家生悶氣,抬腳往西寧王府尋他姐姐程鈺說理。
隔日,王淑妃在太後宮中瞧見入宮謝恩的南安王妃和霍妍,越看越感覺喜好,便經常宣了人說話。
水郅本無此意,聽人一說,倒感覺他的宗子水汜與這霍家獨女甚是相配,不過這事兒總得是霍思情願纔好,當下語意含混的應對一番,當晚便往麟樞宮尋了王淑妃說話。
王淑妃麵露欣喜,便要起家下拜謝恩,水郅將人按住,叮嚀道:“淑妃可經常宣了郡主入宮說話解悶,若婚事不成,以南安王和南安王世子此回當差之功,朕將郡主晉封為公主也是該當的。”
禦史台眾臣因不能提天子晾著絳彩國使者的事兒,也不能說大理寺查案之事,正憋屈著,酒樓閒坐聽得大堂中激昂言語,便提了精力,聞風奏事乃禦史台之職,自當替天下人言,將之擬為虧本當庭上奏,這幾日殿上常有狠惡回嘴辯論。
現下太後回宮,各家誥命夫人惦記取自家選的半子的出息,少不得藉著入宮問安的機遇看望口風,這話引天然便是前些日子南安王府賞花宴上公主和郡主的風采。
宮妃有了前車之鑒,再不敢胡言亂語,隻同熟悉之人對個會心的眼神便罷。
“賈卿家這話說的很有事理,朕傳聞京中將新起一書樓,集刊各家之言,你獻上這書冊待翰林謄寫過,便在那書樓刊印,賈卿可往之查閱。”見賈赦大段言辭直白陳述,水郅此時如何不知這背後捉刀之報酬誰,暗笑一回這父子二人的角色倒置,想著賈赦也不輕易,便出言助人脫身。
說到底,他不喜好南安王府,卻也冇法兒不在乎。霍百裡長歎一聲,眼神落在手中扇麵上,想起這是那個所送,合了扇子丟去條案另一頭。
這一日朝會後,禦史台眾臣及新科士子皆窩在寓所捧著心口順氣。
每一回進京招考的士子中自有很多少年豪傑,新科進士更是京中另有待字閨中女兒的人家選婿首選。
朝堂上君臣聽過賈赦上奏之事,均沉默一瞬。水郅看著賈赦,很有些讚美,不管此事是否為此人所想,能在這滿朝同仇敵愾對於世家的時候上奏此折,足以證明此人膽量,隻是不知賈赦要如何應對了眾臣詰問。
這些日子宮中太後常宣召靖王妃和南安王妃入宮相陪,兩位公主也常請兩府上的郡主入宮相伴,天子這般寵任皇族世家,讓京中白身士子多有微言,世家後輩行不羈不仁事確切很多,不免被人捉了事由抨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