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第1頁/共4頁]
那絳彩國使者一行人一起行來,每日行事皆在掌控之下,入京以後,驛館侍人皆為忠國之士,是以,水郅才放心叫人自在走動。
水郅看了眼水泱,笑了笑,道:“太子去給朕調碗冰茶來。”
水郅氣極的時候不摔東西,不罵人,隻是換了練武的利索衣裳,去偏殿尋那安排經年的石台,一手握錘一手扶劍,將心中鬱氣傾瀉在石錘上。
隻是叫他如許等閒的放過無緣無端與他活力好久的胤礽,卻也實在不甘心,胤禔用心沉默半晌,見人抬眼看過來,敏捷抬手在人臉上揉了一會兒,收了手笑道:“這一回臨時記下,你歸去可謹慎些,你父親這一回算是陰差陽錯的解了貴勳的危局,可兒家一定至心承情,定有很多人登門去謝賈史氏,那王家也少不得登門去,你還是防備著些。”
水郅覺到手上的按揉輕了些不敷壓抑痠麻,出聲叮嚀道:“重些。”旋即再度沉入思路中,他因著討厭世家兩麵巴結的做派而對禦史台上奏的虧本不置一詞,卻冇想到活著家利落的清算了尋花問柳的兒孫、懲辦了仗勢欺人的惡奴以後,禦史台上的摺子愈發多了起來,其間起因牽強,那些所謂樸直的大臣竟是想將勳貴置之死地!而新科士子在茶肆酒樓中高談闊論,對那一番言辭甚為推許,如果讓這些個當真那般輕易的就得了高位,將來豈不會為了一己之私便肆意誹謗了定見相左之人?
水郅心平氣和的將諸事捋順想過再無疏漏,隻是那賈赦算是遭了無妄之災,明日將那賈瑾安宣進宮中陪太子說話,恰好他也有事要問。
先前聽侍從報說絳彩國使者四周寒暄,卻連一家貴勳的門都冇出來,水郅很對勁貴勳的知情見機,而後卻傳聞那使者一行連衣衫都未換成大齊服飾就入了茶館與人扳話交友,竟另有那骨頭輕的與之言談甚歡,直道知己!新科士子不睬朝事便也罷了,那些個為勳貴耳目的,當他這天子閉目塞聽嗎?
將舊事捋清,水清歎一回自個兒身子福中不知福,竟是幾乎被有所圖謀的侍從哄偏了心機,不著陳跡的將人換去做灑掃,隨後冥思苦想如何做個說客。隻是他兄長嘴太嚴,三言兩語就轉去彆的話頭,叫人去尋胤祉討主張,卻隻得了四字迴應:隨機應變。
雖說水郅明白絳彩國的降書總有一日將由禮部世人遞到他的案上,卻冇想到這傳達之人竟會是禮部侍郎張鬆。
胤禔也冇想到胤礽會如此直白,不由得怔了怔,想了想感覺本身的深思與之比擬並不敷深切,乾脆略去,他自改了就好,見胤礽一臉祈盼的模樣,笑道:“你真不記得那張鬆是誰?”
胤礽心下感悟不過一瞬,隻覺想一想就叫他自個兒都不美意義——明顯都是一把年紀的老頭子了,竟還似真正七歲孩童普通糾結兄長態度——自是不肯讓胤禔曉得,聽人問話,忙收美意緒,道:“我真的是剛剛纔想起來,父親他從未與我詳說過張家人的事兒,我隻讓人探聽過張家行事,因實在不喜,而那戶人家自我出世以後,與我府上來往不過是年節時例行公事的走一回禮。我也就冇往心上放。這一回經驗我記得了。”
待水泱拜彆,水郅方纔轉頭看人背影,一手支頭,揣摩著昭陽殿中還少些甚麼物件兒,卻發明昭陽殿現下甚麼都不缺,歎了一聲,召了張寧來叮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