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第2頁/共3頁]
此時這母女二人正在德妃處,德妃因得了水郅叮嚀,常日裡便對誠郡王妃多有照拂,誠郡王妃之女比至公主春秋相仿,相處得倒似親姐妹普通靠近。隻是剋日這母女二人眉間有煩悶糾結,很有些心不在焉,德妃曉得她二人所慮,卻也無詞可安慰。
隻是不知這一回羽衛是會剿了誰家的羽,抑或,除了哪一處的毒瘤!
太後坐在垂紗軟轎中,微擰了眉頭:天子如有事要水泱和水汜去做,出宮之前便可留人,為何要將人折騰這一遭?且,水汜封郡王的旨意是何時降下的?
嘚嘚的馬蹄聲在靜夜想起,擾了不知多少人家安眠,偏苦於半夜不得外出探聽,睜眼苦候天明。
南安太妃被南安王妃和霍妍扶起的時候,麵色還好,身子卻微微發顫:她悔啊,她曉得霍思在西疆不肯歸家的原因,不過乎是因為後代婚事上他們定見相左,後宅爭鬥讓人不堪忍耐。
菩薩在上,若我兒安然返來,我必再不強求孫兒婚事,日日齋戒奉養菩薩!南安太妃攥著霍妍的手,心下發誓。
與德妃鄰院而居的王淑妃聽過來請她的侍從道儘啟事,亦是隻一聲感喟,起家略整衣妝便往德妃處去。
第二回,是十一年前逆賊水臸與黃家殘黨犯上反叛時。銀甲簪羽兵士護送了不過一歲的太子到麟樞宮,待她牽過盤跚跨過大殿門檻的太子,銀甲羽衛沉默一禮,退至宮前階下。在殿門被侍從合嚴之前,她瞧見戟上的寒光,聞聲晃似悠長琴聲的弦響。那一晚她冇聞聲震天殺生,隻聞得一二短促哀聲穿透雪夜,卻嗅到了血腥,她一手摟著睡得苦澀的水汜一手重拍著闔眼假寐的水泱在中殿坐了一宿。以後有一日天子來麟樞宮,在看她煮茶時,忽道說願不會再有動用羽衛之時,她明白天子的意義,早在那一夜翌日淩晨,聞聽宮侍通報,她牽了兩個孩子行至殿門口去驅逐天子時,在水汜規端方矩的喚著“皇父”,而她另一側的稚童含笑喚了一聲“父皇”搖扭捏擺的迎向身著玄色手執長劍的天子那一刻,她就明白,她的兒子爭不過水泱。
將一番祈福儀禮作罷,太火線入房間憩息。
這一回,羽衛出,不知前朝又將有多麼震驚。王淑妃輕歎一聲,她實在不必憂心,荊南王家向來獨善其身,而她和她的兒子亦未曾有過恰當之舉,再者,且看除了被罰禁閉學女則的張昭儀和李秀士,宮眷皆在此處,天子確是那個都不信,卻也是在保全眾女,冇有賜與虛妄的聖寵,便也無人會生出張狂的膽量,天然也不會惹下大禍。
前朝以宗室女外嫁定邊已成常例,目前雖未有先例,諫此為計者卻屢見不鮮,水家女兒當今多在閨中待字,聞聽邊疆有變,一眾女眷不免惶惑,待霍妍一番話傳至諸人耳中,這才稍解了諸人幾分憂愁。
待太後儀駕被迎入寺門,太後道過諸人辛苦,張寧上前向大業寺主持戒言等一眾僧侶傳過天子口諭,從袖中取出一卷黃綢,肅聲道:“太子水泱、英郡王水汜、南安王世子霍青,接旨!”
太後長歎一聲:那“邊情”二字,是說給她的,就是特特讓她曉得,此事與何家相乾!她與天子是親母子,這血親的默契倒是被用在這處,天子當真覺得她這做孃的會為了早不知隔了多少層的親族小輩兒損了他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