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第2頁/共4頁]
水郅後宮妃嬪未幾,能上桌的更少,公主三位,皇子六位,德妃原想著擺兩張圓桌,又在坐位上犯了難,終是依了平常舊例,一人一案,論資排輩。
“還是母後疼我。”水郅按著兩個兒子的手臂,向太後笑了一笑。
水泱情知水汜不過隨口抱怨,一邊翻開銀鍋,一邊笑道:“大哥且當疼惜弟弟吧。”
“想是璉兒在山上種的草藥有了收成,做了玩意兒來顯擺。”水泱笑答,在侍從捧著的銅盆中淨了手,又道,“大哥本日陪我用膳可好?”
道了一串珍玩名頭為賞,又將虧本發給吏部尚書為評定政績的左證,措置好了政事,水郅這才抬眼看向水臷,笑道:“八弟剋日辛苦,有甚麼想要的,固然跟朕開口。”
“臣弟剛得了皇兄所賜節禮,實不該再動貪念,不過既然皇兄開了口,臣弟便厚顏再求兩壇禦釀。”此時水臷麵上已不複先前的嚴厲神采,又是恃寵而驕的老幺做派。
他剛把他郡王府的主院正房許出去一間,就得了昭陽殿太子書房一側的屋子,如何算都是賺。水汜盯著水泱看了又看,他這弟弟不傻,人如何就肯定他這不是用心叵測虛情冒充呢?
本日議事結束,水郅正揣摩著獎懲輕重,就聽張寧入內傳話,說是恪王水臷求見。
“待大哥燕徙,弟弟必前去道賀。”
水郅本日設下家宴,實乃心血來潮。
乾元宮宮侍至德妃所居宜秀宮傳話的時候,淑妃正與德妃點評至公主剋日女紅。
水郅天然曉得水臷心中那點計算,隻是人要過得舒心,有些事兒就不能抓住不放,當然,要想過得安穩,有些人得死死的踩住嘍。
父子見禮,水郅問了水汜兵部之事,又問水泱禮部舊例,挑不出甚麼不鐺鐺,瞧著年長二子彷彿芝蘭玉樹,心頭高傲,很想叫了方森傑與霍百裡來顯擺,憶起那二人現下已避出城去,頓覺非常遺憾。
剋日行動總算有了效果,水郅緊繃的心神鬆了鬆,記起他蕭瑟好久的後宮,也多日未曾考校諸子功課,看了眼天氣,叮嚀侍從整治一桌家宴。
淑妃承了德妃的相讓,也冇籌算顯自個兒本領,略一思考,便道:“既是要話家常,也就不折騰禦膳房了,本宮就取個巧,各宮的小廚房都有些祕製的精美吃食,不若叫各宮皆備上些。”
鳳位空懸,天子奉太後坐在上首。
擺手令請辭的妃嬪皇子公主自去,太後搭著嬤嬤的手臂回了後殿,飲了匙解酒湯,便長歎一聲,她與天子母子二十餘載,如何看不出人今兒是真的表情好,還是內心壓著氣兒排解呢?
待二妃整好妝容,壽安宮總管福海剛好來奉太後旨意來請二人。
“回太子的話,皇上本日設家宴在壽安宮,說要一家人說說話。”王景見水汜與水泱立時就要起家,忙道,“皇上還說了,兩位不必著忙,如果膳房裡有溫著的湯羹,飲上一碗暖了脾胃,再去不遲。”
兄弟二人先行君臣之禮,再行兄弟之禮,方纔隔案落座,水汜低聲道:“每次來尋你都是這般費事,折騰的我都不想來了。”
福海應下,往各處傳話不提。
剋日,水郅非常繁忙,表情倒是不錯,勳貴世家在朝堂上不再一味守分謹慎,常有諫言,虧本中存候問好背麵好歹都會帶上點兒有效的事兒,所列條陳亦有獨到見地,且有詳確左證,可見是很下了工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