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第1頁/共5頁]
穆興彆開眼不看水臻笑容,悶聲道:“我當初該留下幾隊親兵護你。”營中信奉強者為尊,手上無兵者,再擅謀也無人恭敬,水臻能壓著北營不動已是本領不小。
待太醫將那兵士抬去乾元宮後殿,滿朝文武皆寂靜,雖不是統統人都為那兵士定邊之心而動容,卻也曉得此時出聲必是眾矢之的,故此沉默不言,隻待水郅降旨調兵。
幸虧水郅早前令穆興掌北境全軍之旨未撤,而水臵又有代上巡邊之名,穆興不待聖旨即往北軍而去,誰也說不得錯誤。
這一回旨意來得快,隻西寧王領幾位大臣攜旨送絳彩國使者出京。坐在馬車裡,金壽年瞧著喧嘩繁華遠去,倒是明白些父老對中原念念不忘的原因,但是,正如那位送他們離京的王爺的話,“你們如果當真喜好這繁華,互市來往便可,非擎了刀劍來,便也莫要怪道大齊還擲箭矢。”
水郅旨意一下,穆興回京之事又不得成行,也不知東平王能不能熬到當時候。水郅心有慚愧,待掌燈時分便微服至東平王府,見東平王躺在床榻上熬得隻剩一把骨頭,邊上隻穆誠一人守著,低聲問了侍從,得知那東平王妃每日裡隻在後院禮佛,還拘著府上幾位庶出公子不準前來看望,心中暗歎一回,又問過幾句話,方纔迴轉。
而他必將讓那些成日裡隻盼著人不好的宵小鼠輩更加絕望。穆誠合上書冊,似有所覺的往窗外看了一眼,現下暮色四合,廊下隻點點銀月清輝,隔著紗簾更瞧不出甚麼,也不知他父親地點之處現下如何。
剛好書樓補葺安妥,雖是悄冇聲的開了張,但因著售賣文籍,初時便有很多學子前來,抄書雖是便宜,但是總比不過書樓刊印出來的書冊瞧著規整,且那書冊小楷端麗,可比字帖,故書冊代價比旁處高出很多,亦很多人前去夠之。待世人發覺書樓妙處,不幾日便成了京中士子極喜之處,竟有成京中極繁華處之勢。
鬆瑤書院因方森傑等人坐院為師而在京中很有些名譽,然書院建起至今不過兩年,且院中學子多年幼,竟是隻得待來歲童試過後看諸人名詞如何,纔可算名至實歸。
水郅瞧見書樓刊出的樣本時非常怔了一怔,寂靜半晌,方纔緩緩道:“這字倒是有曲先生的風采。不知是從那邊尋來?”
水臻瞧著穆興笑容意味深長,也不接話,為人斟了杯熱茶遞疇昔,隻待人續言。
眾臣一時摸不清天子到底是想打還是想和,昔日裡另有何相為世人解一解惑,現下何家女眷入宮覲見的帖子都被駁了,何家閨閣女兒也被何家兩位老夫人帶回本籍去,恪王水臷剋日沉迷商賈一道,待登門客皆一概不見,世民氣焦,也隻得來四王中最不好說話的西寧王處碰碰運氣。
霍百裡聽了胤礽的疑問,可貴生出點獵奇心,同方森傑商討一回,當日早晨就請了方森傑那幾位師弟到梅鶴園一敘。
現在天下昌平好久,武將中崇尚不戰而屈人之兵者漸多,念著奇巧用兵之法者甚眾,對穆興與水臻以雄師壓境逐敵非常不覺得然。
隻是而後又有幾位門生請辭,先生也未曾言留,隻是待眾門生愈發公允,胤礽瞧著那幾個因先生不再為其出頭的學子鬱鬱寡歡的模樣,不由在心中諷笑:這幾人算不得富戶,家中倒也有一二家資,昔日先生瞧他們讀書也刻苦,便也和顏悅色待之,不想這幾人不知何時竟成了一派,以那黃姓少年為首,容不得旁人半點置琢,昔日小打小鬨,門生們不美意義告狀,先生們仍被瞞在鼓裡,想來這一回的波折就是因這幾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