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第5頁/共5頁]

霍百裡與方森傑訂交半生，如何不知民氣中所想，歎一回體貼則亂，道：“瑾安終是要去兵部的，多懂些戶部的事兒，一定不是功德。”如果戶部的生財之法得仰仗兵部中人，兵部糧草想必不會太難籌措。

“多謝。”王仁與人再行一禮。

倒座房中候著的王家主子瞧見王仁的時候驚了一跳，到底是世家仆，見過世麵，麵色不改，起家笑道：“二少爺，老太爺叫我來給您送些東西。”乖乖噫，這二少爺怎的變了這很多？一雙眼如此冷酷，莫不是此處過分貧寒，叫二少爺恨上了家裡人？

霍百裡忽的出聲問道：“沐言，你可傳聞過那青山書院？”窩在霍百裡懷裡的狸貓不滿的翻了個身，一巴掌糊在霍百裡胸膛上。霍百裡無法的抬手攏住狸貓的兩隻耳朵。

方森傑已壓下方纔心頭的驚濤駭浪，聞言拿過另一尊琉璃盞，飲了一口，道：“繡花的不去繡花，讀書的不去讀書，儘折騰這些個小道，他們幾個不務正業，都是你縱得。”

方森傑神情淡然，忽覺膝上一暖，倒是本來趴在霍百裡身上的狸貓從幾案下爬了過來，不似在霍百裡身上的猖獗，搭在他膝上的爪子規端方矩，狸貓的頭搭在爪子上，見他看疇昔，張嘴硬軟喚了一聲：“喵~”

霍百裡見方森傑真的不歡暢了，收了打趣神情，正色道：“有瑾安在，怕是還會再等一等。”

方森傑沉默半晌，終是歎了一句：“真是，好大的膽量。”

“瑾安送王子騰兒子去的那處？”方森傑漫不經心的翻過一頁書，道，“他對王家倒是挺上心。”

“王仁師兄客氣。”賈芸麵上笑意微微。

“東拉西扯，不知所雲。”方森傑起家，甩袖而去。

方森傑看了眼霍百裡，點頭歎笑一聲，合上書卷，將之置於錦緞之上，方纔從袖中取出紙卷，遞給盤坐劈麵的人，道：“瑾安故意製糖。”

方森傑盯了霍百裡好一會兒，一個字一個字咬得極清楚，慢聲道：“你不是和曲產業家人熟得很嗎？如何不做一猜？”

這掌燈執蠟的，想是在抄書。王仁與同室九人號召一聲，先去清算了本身的櫃子，見本身枕頭上放著兩套嶄新的衣衫，悄悄一歎，往桌邊去，在留給他的位子上坐了，正籌算拿過賈芸的抄本鈔繕，坐在他右手邊的賈艾推了本冊子給他。

曉得霍百裡插科譏笑，不過叫他寬解，方森傑承人美意，順了話說：“苦口良藥乃是天然之道。山東佳釀離了那水土氣候，一定另有那般香醇滋味。”

方森傑對此等景象已然見怪不怪，隻是本日聽霍百裡的話，總感覺人話裡有話。不過，方森傑看了眼眯著眼蹭在霍百裡胸口的狸貓，鋒利的尖爪藏在柔嫩的肉墊裡，或許，恰是這凶物心甘甘心的收了本性裡的暴戾一麵，才讓曉得本相的人愈發垂憐。

方森傑沉默一瞬，道：“我本來還奇特瑾安為安在莊子上破鈔那般精力——先前他說稼穡，我也隻當小兒貪新奇，不想竟是當真用心。”

“王仁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