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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聞言如遭了雷劈普通,怔了半日,俄然流下淚來,又向白安郎深施一禮。

黛玉想了想:“委實有幾本我瞧著不大好。”

“能!”

終是到了春闈,寶玉與天下舉子一同入了貢院,賈母日日焚香,又讓賈赦從西洋鐘錶鋪子多搬了兩座大座鐘來擱在上頭的大黃花梨架子上,隻討“高中”的彩頭。闔府屏氣凝神捱過了測驗的日子,寶玉出來在馬車上便睡著了。賈赦忙叮嚀莫吵醒他,也不讓換衣服,隻請大夫來評脈。大夫回道不過是倦了,睡醒便好了,賈母這才放下心來。

寶玉笑道:“我本欲也寫教誨他們仁義。後想著,大伯上回說,教外族‘甚麼當作’是件費事事,雖是治本,卻要花很多年的工夫。這會子外洋便是亂世,亂世須用重典,便寫道:先教他們我朝律法,一條條的奉告他們‘甚麼不成為’,先治本再說,今後漸漸教他們仁義來治本。”

細姨星扮了個鬼臉。

黛玉笑道:“這麼多?”

細姨星重重點頭,也私語道:“都冇丟呢,全塞在裡頭了。”

說得賈政也愣了半日,終揮手道:“還不溫書去。”

賈赦接了收起來:“聰明孩子。”又問,“前兒傳聞皎兒和阿詹鬧彆扭了?”

當晚,寶玉特去處賈政道:“疇前我不曉得父親之心。大伯總說,我若要明白,須得本身結婚有子。現在我也教了十來個門生,又得白先生指導,已是曉得了些。兒子昔日替父親惹了很多憂心,是兒子的不是。”

白安郎笑問他何事。

寶玉笑道:“你們那嘗試室裡頭日日熏得很,比我這個還更甚。”

賈政問:“你如何答的?”

白安郎乃正色道:“寶二爺,我是個經曆過的,今兒就倚老賣老一回了。世上自古不缺聰明人明白人,他們多有不得已。誰剛出世不是乾清乾淨的?我知你本性喜潔,隻是人生活著多難獨善其身。不若用極力量使得四圍的人能潔淨一些,縱不得已替本身惹了些肮臟也是不委曲的。你雖不愛八股、不愛阿諛朝廷,隻是若這回寫得好了,得了個好名頭,來日你黌舍的門生出去也不會低人一等。隻當為了他們罷。”

白安郎道:“非常。外洋人多、我們時候少。且我瞧了你們的課本,平常用的字都有了。”

黛玉歎道:“她是我們家的獨女,又是嫡女,這麼大了還不嫁人,又做了火槍,族裡很多人說她不端方。”

白安郎笑道:“眼下就是春闈了,你從速溫書去。”

黛玉道:“他們不過說些酸話罷了,皎兒壓根兒不理睬她們。我也不理睬他們,上回他六嬸孃來講皎兒的不是,我頓時當人轟出去了。”

寶玉頓時掃去興頭,懨懨道:“現在我都有端莊事兒做了,還考甚麼春闈。”

黛玉因奉告他,這些日子薑家也在策畫來日往外洋去給子孫占些處所。

黛玉點頭道:“孃舅在我也說不了他甚麼了,甚麼好事都讓你說成好的了。”

那媳婦子笑道:“回大老爺話,我們大奶奶請了幾人來查驗大座鐘呢。”

黛玉歎道:“現在都城高低都在群情去打外洋,又已將暹羅打了,暹羅本是阿詹他們國度的殖民地。阿詹有幾分抱怨。”

寶玉又思忖半日,點頭道:“我還是不明白馮大哥問我那些做甚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