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第2頁/共3頁]
陳珪聽了這話,便笑道:“這話說的,冇得叫人臊得慌。俗話說的好,長日相處,豈有舌頭不碰牙的。再說句淺近明白的話,獲咎了我們陳家的又不是諸位族老及族人,現現在連朝廷辦案除謀逆之大罪外,也冇有連累的。朝廷都如此,何況你我?倘或為著一點子小事,就要同不相乾的世交舊故們鬨的老死不相來往。可如何說呢?”
說到這裡,陳珪又想到了甚麼似的,頓了一頓,看似自怨語氣卻非常密切的向趙家世人笑言道:“話說返來,我們兩家也算是老親了。但是本年母親壽辰,我竟忘了給趙家下帖子——這倒是我的不是了。還請諸位族老諒解纔是。”
陳珪一麵想著,一麵又吃儘了一碗茶,這才笑道:“現現在我升了六品主事,不瞞諸位,這朝中六品以上的官員,和七品以下的官員,所處之境大不不異。但是最令陳某喜好的,便是朝廷六品以上官員的子侄能夠入國子監習學這一條。隻是我們家橈兒年紀尚小,還不到退學的資格。何況國子監對於監生們的學問考校的也很嚴格……”
畢竟朝中任免官吏,科舉排名是一則,候職補缺又是一則。那裡是肥缺,那裡是叫人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名為補缺到任實則連放逐都不如的壞缺……看似很簡樸的一件事,內裡的學問卻大。隻要當權者隨口的一句話,壓根兒就用不著上麪人違背朝廷法規,就能辦的漂標緻亮的。
趙家屬長一想到這些,由不得歎一聲後生可畏。
趙家世人因著趙老太太一事,生受了陳珪好一番的恩威並施。現在目睹陳珪又放下架子夷易近人起來,不免受寵若驚,更有些束手束腳,不知該如何應對的意義。
陳珪目睹著本身這一番行動拿捏的到了火候,趙家屬人已對本身又敬又畏,也就不再多做言辭。免得適得其反,更叫趙家世民氣底添了惡感。
話說到這裡,陳珪又笑眯眯的看向趙家世人,捧茶問道:“諸位族老如果不嫌棄我們這家塾廟小,也能夠遴選族中天稟好,資質好的子侄們入塾習學。陳某彆的不敢包管,一視同仁則是必然的。”
因著自家的橈兒過了年才十二,徐子川家的幾位子侄年事多數相差無幾,陳珪便以此事為由,提示趙家的族人在遴選子侄退學時,除資質品性以外,還得考慮年紀相仿纔好,免得差異過分,反倒是遲誤了趙家子侄們的進學。
現在趙家式微,族中連家學都供不起,何況請舉人或進士老爺來教書的功德兒?現在陳珪給了這麼一個好處,既能請到學問高深的先生訓教子侄,又能免除平常的筆墨飯食。何況陳珪現在恰是炙手可熱之勢,有陳家這麼一層淵源在,將來趙家的子侄若真的幸運高中——哪怕隻是中了舉人老爺,待選候缺之時,隻要陳珪能在朱紫跟前兒稍稍進一句話,還愁他們冇官兒做麼?
二則趙家資質聰慧的子侄們在陳家的家學裡唸了這麼多年書,隻要陳珪不是決計虐待,乃至趙家子侄們心生怨懟。那麼將來就算趙家的子侄出息了,哪怕是為了本身的名聲作想,也千萬不肯同仇人作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