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第2頁/共3頁]

陳珪一半是醉，一半是用心，仍舊賴在馮氏的身上不轉動。眯著眼睛口內說道：“奶奶未卻簪環，想必也還冇梳洗，我們兩個一塊兒洗罷。”

說罷，也不睬陳珪，獨自摔手出了房門，順著抄手遊廊逶迤至上房。陳珪便笑嘻嘻地跟在身後，負著雙手徐行慢踱。

陳珪便是一笑，舉杯歎道：“子川兄察看入微，小弟佩服。”

頓了頓，陳珪又說道：“再者說來，賢人南巡多次，江南接駕的諸如甄家、王家，另有目今遷到京都的賈家，都是借了國庫的銀子去哄聖上。現在該逛的逛了，該鬨的鬨了，便催著人討要欠銀？”

徐子川便笑道：“你平常請我吃酒很多，但鮮少請我來這般好的處所。這但是太白樓啊，這一頓席麵，冇個十兩八兩的銀子，下不來吧？”

陳珪則惦記取徐子川撰寫話本一事，何況他在家閒散無事，也覺沉悶。遂以此為名至徐子川家中拜訪，自不必細說。

陳珪不覺得然，嗤笑道：“我摟著我媳婦要親香，與她們甚麼相乾。倘若戀慕了，也歸去找自家男人不就完了。”

聞聽老友打趣，徐子川隻是莞爾一笑，並不覺得意。反倒是笑著調侃道：“我這手頭，你也是曉得的。甚麼時候寬鬆過。你既這麼說，但是剋日添了油水，荷包鼓鼓，想要幫助我些個？”

唏噓一回，又向陳珪笑道：“如璋兄放心。不過是一點子小事罷了，待我歸去，馬上寫了一摺子戲文托付與你。”

陳氏故作大霧，拉長了調子笑道：“哦，本來是風臊了。”

陳氏打量了馮氏半日，突地笑問道：“嫂子臉上作燒，該不會是風寒了罷？”

又說道：“子川兄也是曉得我的。雖少年青狂時也流連過這些個青樓楚館的，但那些酒肉之交，又何曾交心了。這件事情雖非甚麼奧機密事，到底牽涉著女兒家的明淨。我很不欲尋外人蔘與此事。思來想去，唯有求子川兄你了。”

一時吃畢了早餐，陳府世人各自散了。陳橈與眾姊妹彆離至外書房和內院書房讀書習學，陳氏因昨兒一篇話，也到吳先生跟前兒名為識字，實為監督。

陳珪瞧著馮氏粉麵嗔怒，風騷委宛的模樣兒，不覺神魂馳蕩。當即身子都酥了半邊似的，一把摟過馮氏，因笑道：“奶奶彆不滿足罷。不信出去瞧瞧，彆說像我這般年紀的，便是再年青些兒的，哪個冇有姨娘通房的。我現在全都冇有，隻奶奶一個。奶奶再不任我施為，憋死我了你可如何辦。”

陳珪整小我呈大字型的倒在床榻上，笑眯眯的道：“昨兒商討那事兒，我已經交托給子川兄了。他說今兒早晨歸去便寫將出來，不過三兩日就能給我。”

陳珪便笑著上前請過安，口內說道：“俗話說得好，一日之計在於晨。大朝晨起，我若不起來，豈不孤負了這大好光陰？也得給橈兒做出個模樣纔是。”

說罷，舉杯笑向徐子川道：“來，隻為子川兄罵我這一句，當浮一明白。”

馮氏又羞又氣，忙的一把推開陳珪，臉通紅通紅的斥道：“你可消停些兒罷。外頭那麼些丫頭婆子們瞧著，你也不知羞。”

口內說著，卻又叮嚀小丫頭子去端早已預備好的醒酒湯來。哄著陳珪吃過一大碗。又有粗使的丫環婆子送了熱水與洗漱之物。馮氏便打發兩個有力量的丫頭，扶起陳珪至裡間淨房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