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第1頁/共3頁]

陳氏聽了馮氏的話，卻笑道：“也不知如何了，之前說談笑笑多聰明個孩子，自打那死鬼身後，話也少了，人也溫馨了。偶然我瞧著她，都不大像我那二姐兒了。”

言罷，不欲糾結此事，仍開口問吳先生到底是個如何樣的人，甚麼時候來家教書，家中客房和教書的處所可都預備妥當了，待吳先生來那一日，須得預備一桌好席麵管待了。又說“既然請先生的束脩和筆墨使費從公中出，那這頓席麵便由我請，還請媽和嫂子彆推委了，這也是我的一番情意……”

吳先生便也曉得了，陳婉因年紀大些，此前亦有過耳目濡染，記得便快一些。二姐兒年紀雖小，大略天生聰明，雖手小略有握不住筆，幾篇大字下來，縱使筆鋒有力，但纖細勾折處略見風骨，倒也臨的像模像樣的。唯有大姐兒，不曉得是因為年紀尚小，還是腦筋略笨，進度上倒是不如姊妹們了。

馮氏笑應，又說道：“這位吳先生品德學問倒是再無不當的。隻可惜命太薄，攤上了那樣的婆家。孃家冇了人，也希冀不上。還好遇見了老太太如許開通，不計算她是被夫家掃地出門的。不然她那日子且不好過呢。”

吳氏母女聞言，不免含笑伸謝。起家將陳老太太等人送出房中，這纔回轉。

吳家太太既知女兒是被陳家聘了來教女孩子們讀書，雖前些日子見過一麵，仍舊擔憂主家不好相處。現在且見陳家高低一應籌辦非常殷勤，心下一塊石頭落了地，拉著陳老太太的手淌眼抹淚兒的伸謝。

吳家太太打量著屋內的一應陳列——雖不非常豪華，卻也清幽雅靜，一見便是當真清算過的。因笑向吳先生道：“你這位店主倒是故意的人，真冇想到她們能體貼至此。你可要好生教誨這府上的女公子讀書。莫要孤負了人家的情意。”

過幾今後，陳老太太公然命馮氏備上表禮，到那吳先生家中拜訪一回。一時家來，又對那吳先生讚不斷口，隻說她“公然是知書達理的蜜斯，人也和藹”，“真不曉得她婆家是抽了哪門子瘋，如許的媳婦兒，哪有不好的”。因命馮氏馬上下帖子請了吳先生來家教女孩兒們讀書，又向馮氏笑道：“得虧了你嫂子想著我們，才得了這麼一名好先生。他日得了空，邀你嫂子家來用飯，可得好生謝她一回。”

馮氏在旁笑了一回，轉頭向大姐兒、二姐兒道：“家中請了先生來教你們讀書，你們可要當真苦讀，莫孤負了老太太和你母親的情意。”

二姐兒聞聽馮氏獎飾，麵作羞怯的勾了勾嘴角，低頭不語。

言罷，起家繞到陳老太太身後，替她揉捏起肩膀來。陳老太太故作享用的眯了眯眼睛，開口叮嚀道：“再用些兒力，再往上點兒……”

又叮嚀馮氏立即籌辦出客居教書之所，想了想，因說道：“既然吳先生的孃家隻要一名老母，不如也下帖子請了來。不然，叫她們孃兒兩個彆居兩處，骨肉分離，我也不忍心。”

吳家太太和吳先生聽了這麼一席話，不覺相視一笑。

陳老太太與馮氏不明就裡，隻覺得二姐兒是突然喪父，且經曆了趙家靈堂上那一番大鬨，有些驚到了。心中頓生憐憫之情，因歎道：“也怪不得這孩子。家中突然生變，便是大人也有好些緩不過來的，何況是幼齡沖弱。”

一時小丫頭們服侍著梳洗畢，又奉侍二人安設歇息。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