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第3頁/共4頁]

一句話說完，也不待墨香書香兩個回話，攜著大姐兒的手邊揚長而去。

一句話未儘，便要起家，二姐兒便笑道：“很不必勞累兩位姐姐。叫芍藥引著我們疇昔就是了。”

說著，便同大姐兒相攜起家，正說話間，蓁兒從外頭出去，笑著回稟道：“昨兒奉侍大姐兒的那兩個尤家的丫頭過來了，隻說要給兩位女人存候。”

尤家大女人非常獵奇地看著甜白瓷盒內的玉簪花棒並殷紅如血香氣撲鼻的胭脂膏子，一時看看這個，一時看看阿誰，愛的甚麼似的。二姐兒看著尤家大女人的行動，便笑道：“這些都是我帶了來，特地給姐姐預備的。姐姐既然喜好，便不枉我這一份情意了。”

二姐兒瞧了瞧那兩個跪在本地的丫環。皆是十五六歲的年紀，身穿紅綾子襖兒，青緞掐牙背心兒，也是一樣的打扮。一個端倪清秀，柳眉杏眼，下巴尖尖地，未說話時眼圈兒先紅，彷彿誰欺負了她似的。另一個麵貌平常，一雙眼睛卻骨碌碌的亂轉，一看便透著奪目相。

二姐兒聽了這話，又是一陣的笑，因說道：“這話跟我們也說不著。我們又不是尤家的端莊主子。不過是拖賴著母親的情分，寄人籬下罷了。她們如果怕那位蘭姨娘打人，儘管去求甚麼蘭姨娘行個美意便是了。再不濟，另有老太太和老爺呢。我們姐兒兩個名不正言不順，倒是不敢多嘴多舌的。”

二姐兒便笑讚道：“好高雅的名字。”

蓁兒忍笑承諾了，欠身出去。一時外頭傳來躁動聲，又有人爭論的聲響，冇一會子，蓁兒掀簾子回房，隻笑說道：“那兩個丫頭不肯走。隻說奉侍女人原是她們分內的事兒。何況蘭姨娘早便叮嚀了，必然要好生奉侍女人，不成躲懶。倘若惹得女人們不歡暢了，便要揭了她們的皮呢。”

另三位姨娘，此中一個年近三十，風味猶存，本姓楊，是尤大人當初去南邊辦差，人家送的。另一個二十擺佈，名叫翠煙，原是唱戲的，厥後尤子玉圖她的嗓子好，便替她贖身納了出去。最後一名便是蘭姨娘，傳聞原是官家之女，厥後父親吃了官司落了罪，陰差陽錯被尤子玉納了姨娘。傳聞頗通琴棋，也知書畫。

尤家大女人想是很對勁本身的打扮，對鏡自照了好久，纔想起二姐兒為了替她打扮，連那碗油茶麪子都冇來得及吃。不覺拉著二姐兒的手，歉然說道：“都是我不好，扳連的mm也冇吃口東西——”

陳氏當著尤老安人並尤子玉及尤家四位女人的麵兒，一一見過了並奉上表禮。

尤家大女人聽了這話便是一怔。大姐兒打量著尤家大女人的神情，因笑說道：“大姐姐彆看我妹子小，倒是很會打扮打扮的。我們家鋪子上的胭脂水粉，大半都是我妹子閒來無事，淘澄出來的。常日裡媽和舅母，乃至外祖母穿衣梳頭，也都問了妹子的。妹子又心靈手巧，專喜幸虧這些事情上操心。大姐姐若不信，一試便知。”

說話間，大姐兒並二姐兒早已到了大女人的內室。隻見大女人今兒穿戴一身嶄新的大紅衣裳，襖子麵兒與留仙裙襬處皆用彩繡繡出大朵牡丹團花，一頭烏黑如墨的青絲挽成高髻，戴的頭麵恰是昨兒家宴時陳氏送的那一套。尤家大女人的麵貌本來隻是清秀，因著三年守孝，也風俗了打扮的清冷寡淡。本日這一番盛飾金飾，叫人不覺明豔，反倒有些豔俗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