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第2頁/共4頁]
陳氏無妨尤老安人有此一問,不免笑言道:“一家管著田莊花圃,現在住在城外。一家管著鋪麵熟意,也在外頭。下剩的兩家我都安排在二門外聽差,閒時我房裡的人想要采買些瑣細東西,或打發他們回孃家傳個話兒,倒也不必很費事外頭的人。再者現在鋪上的買賣好,做出來的胭脂香粉供不該求,我便想著過了年再買兩處花圃,打發一家子去圃上打理花草,來歲也好多些進項。”
又有先頭兒三位女人經常回陳家接受宮中嬤嬤的教誨,光陰一長,更加顯出言談舉止有彆於世人。本日吃穿瑣事已然如此,來日談婚論嫁,指不定陳氏另有甚麼手腕去敲打蘭姨娘。
因此在有些人眼中,陳氏好似白忙活了一場。然從這一場風波中切實在實地體味到陳氏短長手腕的那起子主子下人,卻再也不敢欺負陳氏初來乍到,便誤認她是個心慈手軟冇算計的,於人前背後也不敢忽視怠慢了。
現在掌管內宅的便是陳氏,何況尤子玉之以是大動知名,皆因陳氏一番籌劃。諸多下人們見此景象,不免又驚又怕。更迷戀著上位的境遇,為混個臉熟兒,天然常來貢獻陳氏些東西,或不時的存候阿諛。陳氏先還無所發覺,過後明白了,倒覺好笑。思來想去,遂帶著家下人的花名冊至尤老安人跟前兒,扣問老太太的意義。
轉頭兒同三姐兒一說,三姐兒最早想到的是該如何安撫下剩在二門外當差的那一家。正所謂不患寡而患不均,同是陳氏的陪房,其他三家任的都是肥差,隻這麼一家淪完工跑腿兒傳話兒的。長此以往,隻怕內心落差太大,明麵兒上縱不敢如何,背後裡也會抱怨。
說罷,因又提起掌管府上春秋兩季地租子的事情。先頭兒的管事因著在外頭放印子錢,逼得人家賣兒賣女還債的事兒被尤子玉打發了,現在剛好空出這缺來。尤老安人本想著汲引本身的人占了這事兒,卻冇想到陳氏發起潘佑梁任了大總管。既這麼著,尤老安人倒不好再籌措下去,免得吃相過分丟臉。引得兒子不滿。
陳氏依著三姐兒的諫言,不費吹灰之力便突破了尤府固有的權勢局麵,又在冇有很獲咎老太太和老爺的環境下,明公道道最大限度的收攏了內宅外院兒之權,更是替公中添了一筆為數很多的銀子。
即便是如此,世人還是是喜出望外。忙跪在地上見麵有聲,直呼太太慈悲。
後宅幾位尤子玉的侍妾見了,方纔得知陳氏的手腕心性。不免暗淡了心中的想頭兒,愈發誠懇起來。
這潘佑梁乃是尤老安人的陪房潘嬤嬤的大兒子,本年已是四十往上的年紀。從小兒跟在老爺身邊做陪讀。此前一向管著尤子玉外書房的事兒,兼任府上的二總管。於外頭的寒暄來往也是門兒清。前些日子陳氏打發人搜尋尤府眾管事大班的罪證,這潘佑梁雖有些貪墨之弊,但外頭卻未曾仗著主子的權勢逼迫百姓,作威作福的。單隻這一條,賦性也算是好的。何況他在老太太和老爺跟前兒都有麵子,讓他繼任尤府大總管,不但是道理當中。也討了老太太和老爺的喜好。
厥後陳氏在挑人接辦管事大班之事上仍舊不敢自專,也並不睬會那些個到她跟前兒奉迎賣乖討情找門路的下人。成日裡抱著花名冊同尤老安人並尤子玉商討,一應人選皆聽這兩位的示下。終究選出來的人也多數是尤老安人與尤子玉的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