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回 救司棋迎春用心[第2頁/共4頁]

邢夫人這才點了頭，叫王家的自去摒擋，迎春也就告彆分開，那王家的滿臉堆笑，“我且先送女人回園裡去。”

“她悔怨的緊，”繡橘愣了一下，方答道，“隻求女人能救她出去呢。”

而後一日，那玄明道人並不再提及《品德經》，卻隻對迎春講些修行上的各種，又說他那蓬萊派如何強大，掌教繁華真君乃是天仙大能，他本來是真君的首坐弟子，坐下亦有三五得道的弟子徒孫等輩無數如此。不幸迎春自小兒連那些條記小說也何嘗看過，此時聽他所言，雖多少還是有些思疑，卻總也感覺分外風趣，便不再去想那《品德經》，隻盼著他能多說上些許。

迎春一見他，隻感覺雖與前幾日並無二致，恰好就知他已曉得了司棋那事的委曲，她卻就冇出處的惱火起來，便搶先道，“道長原是說，我若合上了書，你便對我這院中的事情不聞不問了。”

她想了這好久，那玄明道人，又重新打坐起來，迎春卻還是舉棋不定，隻得硬著頭皮喚他，“道長？”

平兒聞言，卻愣了半晌，方笑道，“可貴女人故意，可司棋原是犯了錯，這般不懲不罰的放了出去，卻要亂了家裡的章法。”

迎春卻另有計算，她深知邢夫人對王善保家的非常倚重，她昨夜丟了臉，恐怕正想要找補返來，那司棋原是王善保家的親外孫女，現在有了保全司棋的體例，正應當奉告她們，若能從中促進，也是功德。

迎春謝過了他，複又細想，她現在既恨司棋弄出此等醜事，卻又恐怕她被監守著，受了甚麼委曲。據繡橘的說法，司棋與她那姑表兄弟，很有幾分的情義，便留了她還是在綴錦樓使喚，恐怕過不上一年半載，便要行聘嫁之事，且一定禁得住他二人暗裡裡來往，若再做出些甚麼，豈不愈發丟臉。

迎春便說她想要為司棋求恩情，就算是年紀大了放回家去，玄明便笑道，“女人是美意，但你家裡管事的那一名，必定不依，她好輕易抓住了這麼個出錯的丫環，必定要明正典刑。”

“這也使得，”平兒點頭承諾，“女人先回，等我忙完了這一呈子，就去把司棋放出來交還給女人。”

迎春這一番倒是絞儘了腦汁，總算是得出了個彆例，說與玄明道人聽，他卻隻是淺笑點頭，“女人儘能夠一試。”

玄明便開眼看她，笑道，“女人已是想出了體例吧？”

迎春點頭而笑，“自那日她隨你而去，我並未曾見她。”

“哦，”迎春尤不決奪，轉而又問繡橘，“你見到司棋了？她卻如何？”

“我也隻能極力而為，”迎春卻又擺了擺手，“究竟成果如何，還是要看她的造化了。”

“我原是順道，就來看看女人，”那平兒笑道，“且顧不上吃女人的茶呢，我隻問女人一事，那王住兒媳婦，可將女人的累金鳳贖返來了？”

“這卻要問女人本身了，”玄明淺笑道，“非是貧道一個外人能說的。女人隻要依著本心，你欲這丫環得個甚麼樣兒的歸宿，便把這後果結果都想清楚了，再去與你家管家的那一名說。”

“這卻要女人再用心想一想了，”玄明答道，“若她駁你，你需有個應對的體例。”

平兒便笑言不敢，又略坐一會兒，便走了。迎春自不會把此事放在心上，這一日到了早晨，她也便早早睡下，第二日淩晨起來，卻不見了司棋，隻要繡橘過來奉侍她洗漱，悄悄的把夜裡鳳姐帶著世人抄檢大觀園一事奉告了她，又說查出了司棋，與她那姑表兄弟私相授受，如此各種，司棋亦已是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