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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在朝堂上,也隻是說讓他在處所上多多曆練,”正儀又答道,“但是弟子卻傳聞,河北道的大名府周邊駐軍有十來萬,本來的節度使袁某,恰是忠順王的連襟,河北道上高低下,俱是袁家的弟子子侄,端的打造的如同鐵桶普通了。”

迎春點了點頭,又問,“那雖說是傀儡,卻也做了一朝皇後,如果死去,約莫也費事不小,你可有甚麼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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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自小修持,閒暇愛看些描述塵凡俗世的話本,因此師祖當日要人去宮中主持那傀儡時,弟子便自告奮勇去了,”正儀便作了一個揖,“在宮中不覺六七年,方知情麵油滑,凡人們不知有道,或與大道無緣,卻也能渾渾噩噩活上一世,還會為這些許的蠅頭小利,掙個你死我活。弟子初學道時,便知天之道,損不足補不敷,人之道,損不敷補不足,此時方能體悟此中之意,便更加偶然再留在宮中。”

迎春看他這幅高興的模樣,表情也好了些,過了半晌,隻聽他又道,“為兄本來還想著,為了促進忠順王的功德,冇準兒還要再脫手幾次呢,卻冇想到天意如此,我卻要高枕無憂了,師妹一會兒下去見一見世子兄弟倆吧,他們恐怕也隻是擔憂你廣澤真人會為了自家之事,要脫手禁止他們呢。”

“倒是好戰略,”迎春愈發獵奇起來,“此人的弟子子侄呢?”

他既然這麼說了,迎春卻也自嘲是庸人自擾,相互談笑了幾句,便各去修行不提。而後又過數月,那正儀又返回紫蓬山來稟報,除了說宮裡宮外都並無甚麼大事以外,卻又對迎春稟報說,宮內裡這一具傀儡皇後,操控法門當中,亦有閉氣假死之法,又說既然羽隱師叔已經成了師叔祖的弟子,她在宮中的任務,實在早已完成,更應當脫身返來,用心修行,方為正道。

隻因正儀算是玄明的徒孫,迎春對於她,一向是非常客氣的,她便連聲說不敢,又恭恭敬敬的告彆拜彆了。

“哦?師兄竟然是成心而為之?”迎春也便一笑,卻又想到了一事,“師兄,你說,正儀該不是猜到了你就是忠順王篡奪皇位的最大倚仗,這才下定了決計吧?”

玄明便笑道,“師妹何必操這個心?為兄這就幫師妹常常看著,反正那塊石頭是跑不掉的。”

“如此亦好,”迎春便點了點頭,為著先前將寶玉之子弄進宮之事,她對於李太後,天然非常不喜,正儀想必早已曉得,因而便又問,“我那兄弟賈寶玉被安排到河北道上,又有甚麼說法?”

“她若猜不出個子醜寅卯,真應當好好叱罵一番纔是呢,”玄明又笑道,“正儀自小被人送入蓬萊派外的一處道院,長大了又順順利利的進入本門,心機非常純真,對於天道的波折跌宕之意,體悟太少,現在有此一番曆練,若確切能夠明白一些,她將來在修行之路上,也能走得更遠。”

賈府的靈藥獻上去,未過兩日,宮中便傳出了皇後駕崩之凶信,隨即又來了一種流言,說廣澤真人賜的靈藥,並未送與皇後服食,反倒是被那正得寵的淑妃某氏,打通坤寧宮寺人宮女,偷換了去。這動靜越傳越玄乎,朝堂上便有禦史等連番上奏,請皇上徹查此事,好給死去的皇後以及奉真公家屬一個交代,那皇上卻以皇後喪期,不宜動刑獄這等不著四六的來由,決然給回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