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心思[第1頁/共2頁]
謝家高低與司馬道子暗中較量早就習覺得常。淝水一役尚未開戰前,司馬道子主張恪守建康,藉著長江,秦淮之險,勸晉帝避駕宣城,其野心之大,擺明的就是想趁機把持大權,除排異己。
“你是何人?”司馬元顯已經近在跟前,伸手便掐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起來。
那臭丫頭竟然住在隔壁?
甚麼新娘子冇死,偷偷慚愧……她該不會覺得這些紙錢是燒給阿誰新娘子吧。
司馬元顯便在這狠惡的狗叫聲中,從台階上走下來。
司馬道子對謝家一貫諱莫如深。謝石此人正值不惑之年,為人不拘末節。他體型矗立,麵龐俊冷,一雙黑亮的眼,炯炯有神。
她深深吸了口氣,“這麼晚了,世子為何還不歸去歇息?”
他悄悄開口,那黑狗固然還是朝著天錦眥牙,呼嘯聲卻息了下來。它並未依言退下,而是蹲坐在一側,黑亮的狗眼,在黑夜中反射著幽幽綠光,讓人不寒而顫。
清濛濛月下的天錦,珠玉般的臉頰,赤色褪儘慘白一處。幸虧她生得妍麗,五官精美,並不難辯認。
認識到這一點,他的眉頭不由擰了起來。他在王府裡不過是個閒人,府裡何時添的人,他也不必曉得。
天錦趁機跑出了晴梨院,又一鼓作氣回到了本身屋中,躺下以後才狠狠吐出一口濁氣。
遞到王府的拜帖固然出自謝琰之手,但是真正上府的倒是他的叔叔謝石。
“站住!”司馬元顯再次開口,目光隨之一沉,“本世子讓你走了嗎?”
真是多管閒事!
天錦一頭黑線,下認識就想罵歸去。可眼角餘光瞥見那隻還是鑒戒實足的惡犬,不由氣短了。
本日可貴看到他穿戴一襲藏青色的便服上府,饒是如此,他邁進大廳的行動倒是鏘鏘有力。
說話間,她成心偶然又朝著那條黑狗瞥了眼,見它乖乖蹲著木樁似的一動不動,內心稍稍安了安。
隻是天錦讓他留了幾分印象,認識到她竟然住在後院,第一反應就是他父王帳中又有了新人了。
司馬道子得了動靜,淡定一笑,讓人擺茶會客大堂訪問。
謝石當時並不在皇城,動靜都是由二哥謝安傳出來的。幸虧晉帝還算有擔負,並未避出皇城,不然這一戰是勝是敗還兩說呢。
想他司馬道子,為了好處,但是甚麼都乾得出來的。侄兒謝琰奉了皇命鎮守此地,萬一玩不過這隻老狐狸,一個不謹慎落了騙局,如何辦?
他總感受這隻老狐狸,公開裡正憋著甚麼壞。
謝石不動聲色上前,作勢撫額,麵露無法之色,“讓殿下見笑了,我那不成氣的侄兒,打從淝水一役以後,全部兒懶惰了很多。若非另有我大哥在壓著,恐怕連我也管不住他啊。”
望著一牆之隔的存菊堂方向,他嘴角悄悄扯了一下,諷刺地笑了笑。
比及話落,她不再給他開口的機遇,擰著裙襬回身便跑。
“你是跟在徐道覆身邊的阿誰臭丫頭?”
想到這裡,司馬元顯的神采不由黑了黑。
就在他伸手籌辦將火盆收起來時,俄然反應過天錦臨走前那番話是甚麼意義了。
司馬元顯似笑非笑,“你管天管地,還管到本世子頭上來了?誰給你的膽,徐道覆麼?”
天錦咬牙著,答非所問,“那日被世子逼迫的跳湖的新娘並未死掉,以是世子也不必躲在這裡偷偷慚愧了,還是早點歸去歇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