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劉穀山月朗星稀天外天[第1頁/共5頁]

這一幕直看得晉王捨不得調開目光，沈思那麼年青，那麼朝氣勃勃，即便是灰塵滿麵、血汙遍體也難以粉飾他從骨子裡披收回的爍爍光彩。他走到哪，那裡便充盈著敞亮浩大之氣，他的美是靈動飛揚之美，健旺昂揚之美，絕非府中那群香脂軟玉、錦袍羅帶堆砌而成的所謂“翩翩佳公子”可比。

沈思不覺得然地笑笑：“我這類人是以劍為劍，你這類人則是以報酬劍。術業有專攻，我贏你不敷為奇。話說返來，我的劍再快也敵不過千軍萬馬，而你的劍卻能掌萬民生殺之權，是我畢竟不如你纔對。”

幸虧最後的呼嘯已經耗光了老虎僅存一絲活力，這下總算是死透了。沈思被嚇過一次仍舊死性不改，又壯著膽量靠了疇昔，確認老虎真的死了，他難以按捺鎮靜之情，轉過身來朝著世人振臂高呼“哈！”順帶笑出了滿口閃亮整齊的小白牙。

晉王不由悄悄苦笑，沈小五兒啊沈小五兒，我晉王府裡撤除鳳毛麟角不好找，旁的甚麼珍禽走獸搞不到，何至於要你去以身涉險去獵老虎呢！

遙見沈思目光一凜，晉王心下頓時定了三分。那眼神兒他見過，當日寧城之下沈小將軍揚鞭躍馬突入敵陣，劍鋒過處屍橫遍野，眼神也是如此這般狠絕堅固銳不成當。

“你這張嘴巴長得不大，提及話來口氣倒是大得很……”晉王無法地笑著搖了點頭，內心不免悄悄有些憂心。這黑小子氣太盛、人太傲，至剛易折，難保將來會因為脾氣吃大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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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賣力喝嗎？”晉王獵奇地笑道。

其實在老虎撲過來的一頃刻，晉王一聲“念卿”沈思聽得逼真。不管晉王收本身為義子有何目標，起碼危急關頭透暴露的擔憂是切實在實發自肺腑的。沈思領了他的這份情麵，彆的天然不會多加計算。

晉王見狀，也緊隨厥後跟了疇昔，毫不客氣地與沈思肩並肩席地而坐，又朝沈思揚了揚手裡酒囊：“念卿，本日拉你下水是本王冒昧了，在此向你陪個不是。”

晉王驚覺景象不對，從速握住肩膀將人拎出了水麵，沈思這下總算逮住了拯救的稻草，死抓著晉王的腰帶說甚麼也不肯罷休。晉王無法，隻好半拖半抱著將他推上了岸。

箭尾方纔離弦，沈思馬上拚儘儘力飛身朝一側躍去，落地後又就勢翻滾兩圈，將將躲開了隨之落下的利爪。即使如此，虎爪還是撕碎了他肩頭的衣物，暴露半邊緊實的胸膛，所幸並未傷及皮肉。

沈思氣鼓鼓瞪了晉王一眼，儘管負氣不肯說話。他站在光溜溜的石階上，三下五除二幾把掀掉了濕衣服，赤|裸的胸膛狠惡起伏著，皮膚在落日餘暉暉映下泛著層金器般刺眼的光芒。一顆水珠從他臉頰處滴落，沿著苗條的脖頸均勻的鎖骨一起向下滑去……那是長年騎馬練就出的矗立腰身，脊背筆挺，肚腹平坦，肌肉緊實有力塊壘清楚……

沈思在池邊傻站了半晌，並冇有要下水的意義，反而神采古怪地朝後退出了幾步，還“咕嚕”嚥了口吐沫：“我……感謝王爺美意，還是不消了……”

聞聽此言晉王一陣沉默，如有所思地朝遠處望去，劉穀山下，是廣漠無邊的叢林，田野，和滾滾流過的汾水，都是他晉地的大好風景。現在目之所及一片安好寧靜，可過不了多久，這裡就會被烽火與硝煙覆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