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情誰訴縱買千金相如賦[第1頁/共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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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悄悄思考,今後地趕往安定州,快馬加鞭的話大半天便能達到,若沈家軍剛好顛末,說不定能夠見上父兄一麵,不然此去汝寧山高路遠,就不知何年何月再得相聚了。
間隔安定縣城老遠,火線路口俄然現出了影影憧憧的火光,行到近前一看,原是一隊人馬手擎火把立在那邊,為首的恰是晉王隨身侍衛之一。那名侍衛一見沈思當即催頓時前號召道:“沈公子,我等是奉了王爺之命特在此迎候公子的,公子快請隨我等去見王爺吧。”
他問得毫無征象,令沈思措手不及,足足呆愣半晌才緩緩答道:“管你愛好男人、女人,你不都是衛守之?”
沈思一愣,旋即暢快笑道:“好,安息半晌便回家!”
晉王未答覆他的發問,隻接著講道:“我與王妃並無伉儷之實,暗裡便以姐弟相稱,年深日久,親厚之情較嫡親手足更甚。至於後院諸位公子,也各有來源。張錦玉是張世傑的侄子,當年張家在我與梁王之間扭捏不定,為行拉攏之事,我便將張錦玉留在了身邊。而戈小白的哥哥曾替我以身犯險行刺敵手,因戈小白對我素有傾慕之心,他赴死前夕便將這獨一的弟弟拜托給了我。至於薑韻聲……”晉王眼底映著班駁燭光,搖擺不已,“我與他初見是在江南一葉小舟之上,小舟逆流而下,他操琴,我吹簫,雖未曾扳談半句,卻以樂律道儘衷腸,當時我竟覺得是高山流水得遇了知音。以後他隨我回到王府,大要上雲淡風輕不問世事,實則頻頻暗中密查府中奧妙,展轉傳入都城。我發覺以後派人暗中調查,方知連當日的偶遇都是他處心積慮設想好的……”
一首吟罷,滿座頓時鬨堂大笑,連晉王與王妃也禁不住笑出了聲。待世人笑畢,晉王卻又開口道:“這首《春曉》看似淺近平平,細細品來卻彆有洞天,本王心實愛好,到底是念卿懂我。”他目光清澈地望向沈思,幽幽笑道,“要知隻要心無邪念、怡然得意之人,方能春眠不覺曉,也隻要闊彆凡塵騷動、車馬喧嘩,纔得到處聞啼鳥,不問蕭蕭風雨之聲,隻將滿腔閒情付與爛漫春光,感念微雨過後的花著花落、眾卉新姿,何其澹泊平和?此等境地,本王誠神馳之……”
“真好,真好啊……”晉王一邊聽著一邊如有所思地不住點頭,眼裡湧起無儘遐想。又走出一段,他對沈思說道,“念卿,陪本王去個處所吧。”
不知從何時開端,天上紛繁揚揚飄起雪花,那雪勢越來越大,垂垂如鵝毛般掩蔽了四野。沈思一人一騎艱钜行走在風雪交集的夜裡,因這一整天急於趕路滴水未進,此時凍餓交集,想著倉促上路出息未卜的父兄,想到遠在京師杳無音信的衛悠,心底徒生出無貧苦楚。他從懷裡取出那顆沾了體溫的紅色石子,拿在手裡打量很久,最後悄悄歎了一口氣,重又謹慎擱回原處。
王妃並不計算這些,見他雙頰微微泛紅,反而輕掩嘴角偷偷笑了起來。
對於朝堂與宦海那些門道,沈思不懂,也想不出個以是然來,他轉頭問晉王:“從宜州府趕往汝寧,但是會顛末你晉原境內?”
沈思一擺手:“不必,我的馬平常人跟不上,隻會空添拖累。”言畢急倉促出了門去。
此言一出,其他人等自不必說,就不屑地撇開了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