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寒煙暮天地惶惶神鬼哭[第1頁/共11頁]

說到被困城中的父親和哥哥，姐弟倆都沉默了。姐姐越想越覺委曲：“我不平，霍端叛國投敵與阿爹有何乾係？說阿爹擅自泄漏宜府衛設防奧妙更是無稽之談，誰會將缺點奉告外人，等人來打本身？”她轉頭望向姐夫，眼含淚光，“顧明璋對於我們沈家人不敷，連你也不放過，雲哥，是我拖累了你。”

“顧明璋，你想要老夫的命……便拿去吧……”沈威刹時衰老了很多，竟似垂垂將死之人普通麵如土色，“你圍城數日，我沈威一向未曾應戰，並非怕你。隻是一旦我出了城，兵戎相見，死的便都是我大周後輩。我沈威幾十年交戰疆場為的是甚麼？不就是保家衛國，保護這些百姓子民嘛！”

保衛不解：“這等小事，我等便可效力。”

“攻與不攻，莫非還要你來教誨本都督如何行事嗎？你覺得憑你那三腳貓的本領能鬥得贏沈威？他那‘龍虎將軍’可不是廟門口派米領來的。”顧明璋用絲帕扇著冷風，不滿地白了對方一眼，“成日裡打打殺殺，何必空長一副腦瓜子？這步棋走了空，本都督天然另有更短長的招數對於沈威！蛇打七寸，殺人誅心……”

沈思悄悄擺手，用眼神瞥了一下坐在遠處烤火的幾名保衛。姐姐會心點頭，轉到沈思近前冒充幫手上藥，趁機用身材擋住了外界的視野。沈思緩慢將藥膏全數挖出，本來那盒底鋪了一層劃一大小的油紙，揭開油紙，底下藏著幅字條。沈思將字條在掌心鋪平，藉著微小的火光看去，上頭寫有兩排小字——靜待機會，趁亂相救。

正在這時，帳彆傳來輕微腳步聲響，門簾一掀，有個身穿青衫、頭紮網巾的男人走了出去。保衛見了客氣號召道：“呦，這不是馮主簿嘛，何事勞煩您來跑上一趟啊？”

沈思輕笑著拍了拍姐夫肩膀：“這箭再不會偏的，姐夫莫忘了，三哥但是我們沈家軍中馳名的神箭手。”

顧明璋惱羞成怒：“好，很好！你們沈家軍想死嘛，那就固然去死吧！”他抬手指向一輛輛滿載著沈軍將士的囚車，“給我殺了他們！全數殺掉！沈威，你不是愛兵如子嗎？那就睜大眼睛看好，看看你的兒子們死得如何慘痛！隻要你不投降，我就不斷的殺，一個個殺，直到他們死光為止！”

“如何，孫長史也來了汝寧？”沈思冇想到晉王這麼快就收到風聲，還派了孫如商趕來。

沈思姐弟被押回大營，拖進了一座陰冷陳舊的帳子。帳中早已預備了鐵鏈鎖住的木頭籠子，保衛們將人鹵莽地朝裡一丟，便圍坐到一側烤火打賭去了。

馮主簿這廂彬彬有禮，保衛們天然也以禮相待：“奉求馮主簿在多數督麵前多多美言幾句，就說請多數督儘管放心，人犯交到我們兄弟手上，包管萬無一失！”

那恰是他木訥寡言卻又心機細緻的二哥！

他轉頭望向姐姐，鎧甲粉飾下姐姐的肚子微微隆起，那邊即將要出世出一個敬愛的小生命，麵貌似姐姐般清麗秀美，性子如姐夫般溫潤仁慈，真好……

“三哥向來與小五最為親厚，想必現在內心也不好受吧。”姐姐眼圈一紅，“孃親身打生了小五以後就一向臥病在床，小時候都是三哥照顧他。他每次哭起來都驚天動地，稍有不快意便張嘴咬人，狗崽子一樣，都是三哥耐著性子拿了點心去哄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