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水中月似此星辰非昨夜[第3頁/共5頁]

王妃一行叮嚀人籌辦上菜，一行數落女兒道：“就隻說得好聽。我且問你，本日晌午是不是和阿誰叫金葫蘆的小子湊在一道來著？你可知女兒家該要規行矩步，若給人傳出甚麼風言風語去如何是好？”

笑過一陣，郡主又朝金葫蘆招招手：“木瓜腦袋呆葫蘆，過來過來，再學個肥豬給我瞧瞧。”

“公、公子說那裡話！”金葫蘆聞言一張麵孔竟羞臊得通紅，連脖子根都紅透了，“小人……小人資質蠢鈍，囊中空空，又一事無成，那裡有資格覬覦郡主殿下？那豈不該了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老話。”

金葫蘆兩手擺得葵扇一樣：“如何會，郡主她生性純真仁慈，隻是心直口快、言語暴躁些罷了。不過她乃金枝玉葉、皇室貴胄，便是脾氣再刁鑽乖張，也屬該當……”

王妃斟了杯酒給他，輕聲細語道：“彆小瞧這一道蒸魚，須配上章丘的蔥、蒼山的蒜、萊蕪的薑，外加即墨的老酒，纔可得真味。”

幾個小丫頭從速抄起擱在石頭上的繡花鞋，嘰嘰喳喳追了上去：“郡主郡主，鞋子！鞋子！”

提及來，這席間的珍羞甘旨並冇哪樣入得了晉國法眼，他獨獨隻對一盤肉丁生出了興趣，連吃幾口，又獵奇地問王妃：“此物口感爽利，香而不膩，到底是何花樣？”

吃著非常熟諳的故鄉風味，另有王妃堪比母親普通的體貼備至，令沈思心頭莫名一陣酸澀，竟不自發紅了眼圈。郡主從未見過他這般模樣，恐怕他會在席間哭出來，隻顧捧著碗怯怯盯著他，飯也忘了吃。幸虧他很快假借喝酒的機會，將眼裡浮起的濕氣一把抹去了。

待沈思一杯茶灌下去止住了咳，晉王湊到王妃近前悄悄私語道：“還是你有體例，可知我軟話說儘，也冇能哄得他樂上一樂。”

少頃，各色菜肴端上了桌子，冒著滾滾熱氣，光是香味已教人食指大動了。

先是緋紅郡主問金葫蘆：“那你再給我學學，母雞是如何叫喊的？”

金葫蘆也從速鎮靜解釋道：“我們……我也是適值遇見郡主，她叫我說點有逗趣的，我就……”

沈思怕本身呈現擾了人家清淨，本想分開，可偶然間聞聲那一對少年、少女的談笑內容，實在傻氣，就忍不住留在原處偷聽起來。

眼看公主一行走遠了，沈思正思考著要不要現身，小狐狸已先他一步竄了出去，幾步跳進金葫蘆懷裡，甩起長舌頭對著那張苦瓜臉狠狠舔了起來。

金葫蘆揉弄著額頭，難掩懊喪：“公子有所不知，我僅是個芝麻綠豆的小頭子，且掌管糧草補給之事，他日開戰，連上陣殺敵的機遇都冇有，還何談建功立業呢。剋日隻因將軍有令，要集齊二十萬兵馬所需糧餉囤於晉陽城內，故而辛苦了一些。”

既然沈思將事情攬在本身身上，王妃也不好再多說甚麼了。可巧晉王從外頭出去，聞聲了他們的對話，笑著安慰王妃道：“常言說‘物極必反’，你也不要管束女兒管束得過分了，謹慎她悶出病來，你又要心疼了。”

郡主被逗得哈哈大笑，也跟著學了兩聲：“咯噠，咯噠，哈哈哈……”又問，“你再給我學學，驢子是如何叫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