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威名揚躍馬橫刀少年郎[第1頁/共4頁]

晉王在城頭上遠遠看著，心潮彭湃，這一刻的沈思早已不再是當年手長腳長登高亂竄的小猢猻了，而是遨遊於田野上空鄙視百姓萬物的雄鷹，戰役對少年沈思來講不止是存亡鬥爭，更像是一場熱血沸騰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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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頭上鴉雀無聲，統統人都在聚精會神諦視著遙遙相對的敵營，測度著救兵會從那裡殺出。晉王大要平靜自如，內心卻比兵士們還要忐忑。他警告本身不要抱有太大希冀，可又難以按捺鎮靜之情。

世事無常，存亡隻在天涯間，誰也料不到這一步邁出去，是大道陽關，還是九尺鬼域。

鳴鏑驟響之時，絕大部分叛軍底子不曉得產生了甚麼異狀。

衛悠一向跟從在晉王身側，目不轉睛緊盯著城下局勢。他臉上看不到任何神采竄改，可兩手卻在袍袖裡死命攥起了拳頭，指甲刺得掌心生疼。

卯時未到，晉王已經帶人登上了西北城頭。極目遠眺，寧城四週一派暗淡，灰濛濛的雲霧覆蓋著全部郊野，六合好似深陷在夢靨當中，掙紮著想亮卻亮不起來。在天與地的絕頂，綻放了一條青紅色裂縫，像是一隻冬眠的猛獸在眯起眼眸蓄勢待發，隻等機會一到便伸開血盆大口將這人間萬物吞噬殆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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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王猛地閉起眼睛，胸口突然縮緊，腦海中閃過一聲驚雷：“完了！”

本來在長刀劈過、避無可避的緊急關頭，沈思一翻身滾落而下，他用腳掛在馬鐙上，後背貼緊馬腹，一手扯著鞍橋穩住身材，一手執劍騰空奮力揮出，“唰”地斬斷了敵將戰馬的右後腿。統統行動一氣嗬成，乾脆利落。

證明過那些信箋確係出自救兵之手，晉王當即召來麾下將領，對第二天的戰事停止了周到擺設。

敵將一把丈五長刀舉在空中，耍得呼呼作響，兩下相遇，他手起刀落帶著一陣勁風朝沈思劈了下來。沈思在馬背上敏捷後仰，試圖躲過這當頭一擊。就在刀刃間隔他麵門僅餘三尺之處，敵將一咬牙一較力手腕下壓，刀勢生生調轉方向，貼著戰馬脊背向他低高壓來，此時他若不動，必將會被橫著剖成兩半，即便飛身躍起，也會被快如閃電的刀鋒削掉雙腿。

沈思俯身貼在馬背上，那馬似有靈性普通，敏捷躲過了幾個散兵遊勇的攻擊，帶著仆人超越數重停滯，蹚開一條血路，直向叛軍主帥的大帳殺去。他馬快，劍快，技藝更快，不出三招必然處理掉一名敵兵。少年和他的部下們高喊著號子吼怒而過，置身敵營如入無人之境，不知不覺間臉上竟還瀰漫著暢快的笑意。

晉王渾身汗毛激靈靈炸起，皮膚上結出一排麋集的小疙瘩，胸中有團火正熊熊燃起，他氣沉丹田高喝一聲：“傳我號令，出城！”

劍刃打磨得過分鋒利，一劍斬下，那馬竟然毫無知覺，還是奔出好幾步，才聞聲“喀嚓”一聲脆響，半截馬腿和著鮮血飛了出去，連人帶馬直挺挺栽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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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久候的目標終究呈現，沈思不慌不忙將手中戰旗向下一插，旗號穩穩立住，他抬起長劍，劍尖兒直指敵將眉心，繼而傲慢地揚起了下巴，嘴角暴露一抹輕視笑意，擺明是在挑釁。

集會直至四更天方纔結束，回房後他並冇立即寢息，而是命人打來淨水，就著燭火細心洗漱了一番，換上整齊的衣褂，攏好髻髮束起金冠，隨後便端坐椅上闔著眼睛凝神靜思起來。事關莊嚴時令，明日一役不管是勝，是敗，是死，都不能失了他大周晉王的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