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人聚散曲終歌罷絲絃斷[第3頁/共5頁]

牛黃嚇得趴伏在地，顫巍巍不住扣首：“小人所言千真萬確，凡是有一個字作假，便五雷轟頂，天誅地滅，死無葬身之地。那晚戈、張兩位公子的貼身小童也都在場，一審便知，還、另有，張公子氣極之下還一把摔碎了空酒壺，當日打掃的雜役應當記得……”

“葫蔓藤……葫蔓藤……”晉王如有所思地輕聲反覆了幾遍，“念卿，本日夙起你是與三公子一同用膳的嗎？飯後三公子可還進食過何物？”

連續為彆的幾人診過脈，老大夫撚鬚不解：“說也奇特，明顯是一道用膳，可除了兩位沈公子，其他人等都查驗不出丁點兒中毒的跡象。”

足有好一會兒沈思纔有所反應，他恍忽著轉轉頭看了看晉王：“也不知怎的，夙起時還統統如常，飯後逗弄著琉璃玩耍了半晌，俄然間就倒下不省人事了。”他吸了口長氣，死力壓抑著衝動的情感，“年後幾位老先生籌議著開出了一張新方劑，三哥試過以後真有了很大轉機，前兩日下樓都不需人在旁攙扶了，安知本日竟會……”

晉王用力握了握沈思肩膀，回身走到外間向那些大夫小聲扣問道：“有關三公子的病情，諸位可想出甚麼診治的對策了嗎？”

話音未落，沈思站起家摘下掛於牆上的佩劍就要往外衝，晉王倉猝閃身攔住來路：“這是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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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賣力采買的雜役也嚇壞了，從速搶著回道：“請王爺明察，因沈公子對飲食並無抉剔，從未指令小的們伶仃籌辦任何烹煮質料，是以我等實難辯白哪些是專供公子所用，又何談下毒呢？”

晉王嚇了一跳，從背後將人扶住謹慎翼翼問道：“如何了念卿？是否做了惡夢？”

“細細審判？”沈思嘲笑，“是留給他充足的時候去思考對策，還是給張世傑大人充足的時候去把寶貝侄子關照起來？”

侍衛們再次領命而去，不想剛走到門口，卻又被晉王叫住了。此次他彷彿還冇想好要說的話，直僵在原地好一陣，才緩緩開口道：“記得找人去念卿院子裡給他喂狐狸，那牲口凶得狠，吃要吃雞肉，喝要喝淨水，吃飽喝足還要亂竄消食，略不順意便使爪子撓人，需找個膽小、工緻些的丫頭才行……”

見晉王盯著那包燕碎髮楞，沈思不解地問：“如何？張錦玉到底與下毒之事有無乾係，守之心中可有評斷了？”

於麻子一聽頓時急了：“冤枉啊，小人在府中效力二十年了，從冇本本分分，說過半句謊話，這點王爺和胡總管都是曉得的。本日張公子過來的時候，隻要我和他的貼身小童在場，確是找不出旁人作證，但是……但是……噢，對了！我替張公子驗看燕窩的時候，曾不慎碰碎了一盞，掉落出些許碎末。張公子漂亮，也未與我計算，他走後那些跌落地上的燕碎我冇捨得丟，還帶在身上，雖則臟了些，畢竟也是可貴的好東西，想著年節回家看望老孃的時候，也煮給她嚐嚐。”

沈思胸口狠惡起伏著，連嘴唇都顫抖不止：“天然是去問清楚！”

“隻他二人中了毒？”晉王眉心緊蹙，掃視過世人的眼神已帶了幾分猜忌。

晉王謹慎勸止道：“念卿，此事撲朔迷離，又頗多牽涉，還需細細審判方能查清其中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