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木蘭辭,飲將鮮血代胭脂[第1頁/共4頁]
窸窸窣窣一陣輕響,有人來在屏風背後單膝膜拜道:“稟王爺,韃靼南犯,葭州失守,敵軍直逼榆林衛,西北一線垂危,請王爺速速派兵聲援。”
部屬略一遊移,低聲答道:“存亡未卜。”
“萬幸他對我尚存著些舊交誼,故而未曾有任何刁難……”說著話沈思“噗嗤”一聲自嘲地笑道,“守之,許是跟你相處久了,我現在竟也同你普通厚顏無恥起來了……”
沈思舒暢地“哼”了一聲,抿嘴笑了。晉王偏過甚去看看他,小聲逗弄道:“你這野猴子,在笑些甚麼?”說著話本身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沈思越說越衝動,握著劍柄的手垂垂收緊,骨節捏得咯咯作響,終究,他按捺不住拔劍而出,一道寒光直襲衛謙頭頂上方半寸處,隻聽“噹啷”一聲,木樁被齊刷刷攔腰斬斷,骨碌碌滾落到了地上——連同衛謙的半截髮冠和一縷頭髮。
聞聽此言晉王鳳目微抬,眸子兒斜斜地瞄向沈思:“你說這兵符……藏在衛悠腰帶的夾層裡?”
氈簾一挑,沈思笑盈盈走進大帳,帳內世人相互互換過眼色,從速都見機地悄悄退了出去。
沈思背過手去盎但是立:“笑話,階下之囚有何資格尋死要活?我顧及你大哥顏麵,冇拿鐵鏈栓了你拖到外頭扮豬扮狗,已經是仁至義儘了。”
見此景象,晉王眉頭垂垂鎖緊,心中已生出了幾分不好的預感:“另有何事?”
走進帳子,地上鋪了薄薄一層乾稻草,當中立著一根粗大的木樁,衛謙正倚著那根木樁席地而坐,他四肢癱軟神采青白,頭頸有氣有力地耷拉在胸前,丁點不見了之前的盛氣淩人。照沈思叮嚀,醫官替衛謙細心包紮了傷口止了血,卻併爲塗抹任何接骨續筋的藥物,衛謙這雙手十之*是要廢了,彆說舞刀弄劍,隻怕連提筆寫字也難如願了。
沈思並未體味出晉王話裡的弦外之意,猶在沾沾自喜著:“可不,害我好找,之前我有猜到以他的性子能夠會將兵符隨身照顧,卻冇想到是藏在這麼一個埋冇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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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思麵色凝重地搖了點頭:“衛伯齡對晉原誌在必得,斷不會等閒退兵,我隻能逼他按兵不動三個月。”
晉王定睛一看,沈思手中所持竟是朝廷變更兵馬用的兵符,他不由大驚:“此物你如何得來?”
衛謙惡狠狠瞪了沈思一眼,白眼球上充滿了血絲:“沈念卿,有種你就一刀殺了我!”
沈思抬手抓著衛謙腰帶將人扯了下來,朝地上胡亂一丟,又叮嚀身側的侍從道:“去,請個醫官過來給他止止血,然後好生把守起來。隻需保住性命便可,手腕兒上的傷就不消醫治了,由著他殘廢去。”
“是!”那人領了命,並冇有立即起家,而是跪在屏風外頭遲遲未曾拜彆。
沈思毫不知羞:“誰說你了?我也該當是龍精虎猛的年紀了。”
晉王悄悄拍了拍沈思肩膀,表示他稍安勿躁,繼而又朝外頭叮嚀道:“下去吧,馬上調集眾將領到大帳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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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半晌,見晉王端著架子不肯罷休,沈思隻好主動服軟告饒道:“好了守之,確係我言而無信,遲了幾日,沈思這廂給你賠不是了。”
沈思倒是一派輕鬆:“如何得來?天然是偷來的,你再想不出伯齡將它藏在了那邊!衛伯齡竟然將它藏在了腰帶夾層裡,幸虧被我偶然間摸到了,不然就算翻遍虎帳表裡也必定徒勞而返了。”說到本身此行的收成,沈思言語間止不住對勁,“就算伯齡不顧念我們昔日的同窗之情,可我現在一手握著事關他斑斕出息的兵符,一手握著他親生胞弟的小命兒,莫非還不能迫使他順從了我的誌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