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五更寒不悔鞭撻將台前[第3頁/共4頁]

王爺，哪位王爺？是襄懷郡王衛伯齡嗎？他來乾嗎？伯齡啊，你不堪酒力，這兩日歇息得可好？

彼時父親沈威正伏案批覆著公文，哥哥們都並排垂首站立一旁，三哥還不竭朝他擠眉弄眼打著切口，表示父親正在氣頭上，教他諸事謹慎應對。

他揉揉眼：“看到了山腰的洗心寺，山腳的明德院……”

不等擺佈親兵開口，沈思本身安然答道：“是，兒子返來領罪了。”

辜卓子兢兢業業共同主上演著戲：“部屬大膽發起，莫若王爺將那沈念卿收為義子，如此一來，既能夠保他安然使貳心存感激，又能夠藉由他到處轄製沈威，同時也能夠讓小天子看到您與沈家乾係匪淺，是為一石三鳥之計也。”

辜卓子所言，恰是晉王心頭所想。

他想了想：“是濟州府？廬陽府？”

幾個哥哥相互互換過眼神，都縮回原處默不作聲了。

辜卓子確認過四下無人，這才關起門窗抬高嗓門闡發起來：“小天子即位以來，對我們晉王府一貫非常顧忌，隻不過疇前都是公開裡有所行動。此次他變了招式，公開下旨不準各處出兵聲援寧城，擺瞭然是想置王爺於死地。究其根由，宜府衛駐紮著沈威的二十萬雄師，是他的一顆放心丸，而左軍都督顧明璋又是他的親信寵臣，有這二人互為照顧管束晉原兵力，小天子才愈發有恃無恐了。”

沈思向來不怕掉腦袋，疇前是，現在也是。他隻怕冇能完成本身許下的誓詞。對於衛悠，貳內心一向埋藏著某種難以言說的情素。他像對父親一樣恭敬著伯齡，像對母親一樣依靠著伯齡，像對姐姐一樣逮著機遇總忍不住去作弄伯齡，像對哥哥們一樣信賴著伯齡……是啊，那就是他的伯齡啊……

-

-

衛悠指著南麵問他：“念卿，你看到了甚麼？”

見他兜了一大圈總算說到了點子上，晉王不由微微一笑，明知故問道：“你指的缺點莫非是……沈念卿？”

鞭子是上好牛皮紮的，泡過了水，韌性實足，舞起來虎虎生風，抽在脊背上“啪啪”作響。

呼名不該，點時不到，違期不至，動改師律，此謂慢軍之罪，犯者當斬。可讓沈威親身命令斬了本身的兒子，他如何下得去手？

聽了這理直氣壯的語氣，沈威更加火大，順手抓起案頭墨硯就朝兒子擲了疇昔。那方硯台擦著沈思額頭飛過，“啪”一聲落了地，摔得粉碎。從始至終，沈思都跪得筆挺一動未動，連眼皮都冇多眨一下。沈威體味兒子的脾氣，曉得這小子是決然不會躲閃的，以是往外丟硯台的時候他直接偏出了寸許。

－

他試著問：“京師？”

迷含混糊間，沈思彷彿聞聲有誰在叫他：“念卿！念卿！”

辜卓子羽扇一收，抓住機會阿諛道：“王爺公然料事如神，部屬一舉一動都逃不過王爺法眼。前些時候部屬收到動靜，本來歸降了叛軍的批示僉事霍端是沈威同親，兩家素有來往，霍端的兒媳還是沈老夫人的遠房侄女。”他頓了頓，笑容裡平增了幾分狡猾，“如果霍端修書一封寄予沈威，大肆遊說其領兵謀反，而這信又剛好落入了顧明璋手裡，想來以顧都督為人定會好好難堪沈老將軍一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