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雲清珂[第1頁/共2頁]
就在她憂心忡忡的目光裡,聽到他開口說話:
“此曲隻應天上有,清楚是有人耳朵聾了。”
這名被他喚作雲清的茅山弟子,實則是老院主的寶貝孫女雲清珂,如假包換的女兒身。這位小師妹幼年喪父,天生就有殘破,她是一名啞女。老院主是以非常心疼她,自小帶在身邊,不拘她是個小娘子,教習她琴棋書畫,筆墨文法。
雲清珂在琴藝上非常有天賦,她八歲時,老院主就帶她訪問名師,非論是成名已久的大師,還是教坊司的樂官,俱都對她獎飾不已。到她十二歲時,琴技已然到了行雲流水的境地,老院主感慨一句無報酬師,為著她,不吝遠赴江西求師,拜訪素有琴宗之名的白鹿書院,有幸獲得白鹿洞主三個月的真傳。
明天竟然在講學的時候,叫一個外人單槍匹馬逼得他們走投無路,搬了她這個女兒家出來對陣。恰好她身不由己,為了茅山書院的百年清譽,隻能幫著賙濟川這個無恥之徒算計於人。
四週一片應和聲,茅山一群弟子起鬨。
自從爺爺隱居後,茅山書院的民風就一日不如一日,一乾直講隻曉得交官結吏,勒取薪俸,變著法兒地兜賣文章。眾弟子滿心招考,偶然肄業。
太史擎能夠對這些冷嘲熱諷充耳不聞,但是雲清珂卻不能對他的評價一笑置之,她放下琴箏,走下大青石,兩手比劃,一手按在本身胸前,一手指向他,無聲地質疑。
吳茱兒這纔回過神來,神采擔憂地看著太史擎背影,心想他拉弦兒那麼刺耳,待會兒同人比必然會輸,她是不是要做好籌辦替他給人家叩首賠罪了?
太史擎收回了目光,兩手抱在胸前,絕望地點頭道:“差能人意。”
這幾年,老院主舊疾複發,身材大不如昨,便隱居於後山研討丹道,將書院傳給了弟子。雲清珂也是以幽居山穀,名聲不顯,但是凡是聽過她一曲之人,無不冷傲。
賙濟川後退開來,看著抱琴坐在大青石上的弟子,神情自傲中帶有一絲奧妙。
雲清珂指上纏玳瑁,帷幔下是一張過分娟秀的臉龐,她朱唇輕抿,掃了一眼麵前的賙濟川,眼中儘是諷刺。
“哼,有人睜著眼睛說瞎話,不嫌害臊。”
“這位......知名氏,”賙濟川語帶嘲弄,用心問道:“我茅山弟子此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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鄰近的世人,聽著聽著便惹起難過,隻覺表情苦悶,悲傷舊事都被她的琴聲勾起,鼻酸眼澀,想哭一場。更有個彆諳熟樂律之人,聽出她此曲技法高超,更有揮灑自如之勢,竟不輸那秦淮三絕之一的琴仙柳風憐,乃至略勝一籌。
輕歎一記,她低頭凝睇著琴絃,就彷彿凝睇著心上人一樣。她有感而發,心有痛苦,曲中儘訴。
他是真的絕望,來此之前,他幾次聽聞父親提起這茅山書院當中有小我古箏彈得極好的女弟子,可謂天賦。本日為了逼她出來,他實在廢了點事,可惜她曲中再有天籟之音,傳到他耳中,就和平常的曲子一樣,並無出奇,他底子聽不出好賴。
“堂堂書院,一群男兒無用,竟然叫個女流之輩出來充數,你們不覺恥,我卻懶得同她計算是非,等你們換了男人上場再說。倒是我有一個同門小師妹,略通樂律,就讓她先替我經驗經驗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