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茅山書院[第1頁/共3頁]
“本來是魁一兄,久仰久仰,弊姓祝,表字知德,兄台喚我表字便可。”這個祝知德倒是個自來熟,不怵太史擎的冷臉,剃頭擔子一頭熱。
“拿著,本日有你建功的機遇。”太史擎抓起翠笛拋向她。
“你們去吧。”就這點膽量還要進京闖蕩,真是生嫌命長。
茅山書院也不例外,雖冇有東林書院的東林會約聞名外洋,但是每月十五日,都在茅山腳下有一場講學。周遭百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讀書人更是趨之若鶩,當日茅山腳下必然是人隱士海,觀者甚多。
小鹿子東張西望,興倉促道:“我方纔瞥見路邊兒有賣千層糕的,我們疇昔嚐嚐,待會兒給少主捎一壺清茶就好。”
不怪他上趕著套近乎,太史擎的身份擺在那邊。
小鹿子冒了頭,笑嘻嘻地遞上一樣東西,對吳茱兒道:“這是我家少主昨日親身遴選的笛子,贈送吳娘子。”
“......”
吳茱兒哈哈大笑,乾脆放開了肚子,陪著他吃喝,很快兩人就把四周的小吃攤子嚐了一遍,吃得他們滿頭大汗,直打飽嗝。
太史擎打量她,一如他所料,這呆瓜冇點兒自發,仍穿戴她那套舊布衫麻草鞋,梳著雙包頭,腰間掛一根退色的竹笛,一副販子小民的打扮。
講壇四周的好位置都叫人占滿了,約莫鋪了十幾張草蓆,三三兩兩席地而坐,儘是些穿袍子戴巾子的讀書人,坐在那邊談笑風生,吟詩作對,冇有哪個平頭的老百姓美意義往跟前湊的。
吳茱兒從速催著小鹿子到茶棚去提了一壺清茶,借了個杯子,就往回跑。
吳茱兒跟著太史擎來到山腳下,入目滿是人,若非是太史擎這一身氣度叫人不敢冒昧,路人見之紛繁讓道,他們都不必然能擠得出來。
茅山書院位於句容縣東南,茅山後山下。
這個時候,遠處傳來一陣鐘鳴聲,山腳下一陣騷動,原是茅山書院的人來了。
祝知德三年前就過了童試,鄉試落榜,今秋八月預備再次了局。本日遇著個前輩,既有同席之緣,豈會不抓緊機遇扳話,就算不能就教些考場上的訣竅,也能交友一名前程大好的朋友,何樂而不為。
手裡的千層糕冇有吃完,小鹿子又跑到另一家賣涼粉的攤子上,要了兩碟子澆上醋和麻油,撒上蔥末辣椒末,一邊號召了吳茱兒來吃,一邊吸溜了一大口,擠著眼睛吐著舌頭喊辣。
太史擎目不斜視,懶得轉頭看他一眼,對付道:“吾字魁一,江西人士。”
......
這天,又逢十五。一大朝晨就見那貨郎兒肩著挑擔進山,另有那賣紙的賣墨的,提早就在山腳下占了好攤位,又有臨時搭起的茶棚,要上一壺清茶便能占個座兒,省兩個銅錢租板凳。
到了這一步,就算有了進京趕考的資格,隻差一步就能進得廟堂,登高望遠,是以舉人又被時人笑稱“半步官”。
“相公請坐。”
墨客麵露憂色,從速坐到他身邊,幾次側顧,忍不住搭話:“敢問足下高姓,聽口音不似本地人。”
吳茱兒淩晨隻是喝了一碗稀米湯,這會兒肚裡確切餓了,聞見遠處飄來的香氣兒,點點頭,就隨他去了。
凡是書院,向來都有“講學”這一項傳統,便是推舉出版院內馳名譽或者有才學之人作為講師,於特定的日子裡公開報告本身在學術上的心得與體味。凡參加者皆可旁聽,不拘身份貴賤,正所謂“有教無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