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畢竟曾經愛過[第1頁/共2頁]
何況他在府中脫手風雅,賞著下頭的丫環小廝,也動輒就是幾百錢脫手。端得是個蕭灑不羈,脫手豪闊的好公子。
“姐姐如何不說了?”小魚見我神思渙散,叫了我好幾聲,我纔回過神來。
他握緊了我的手。
那讓納蘭容若心心念唸的人兒,怕便是昔日送進宮裡頭去的表蜜斯了。
我笑了笑,抿了一口茶:“口渴了。”
......
我想,我怕是真的不受控的動了心了。
“綰衣。”他輕聲道,“我是當真的。”
驀地,我的手一把被他握住,兩隻冰冷的手握在一處,也生不起一絲熱氣。
他或許是想由此同疇昔做個了斷。可容若,你如何不曉得,非要如許情勢上頭的一刀兩斷,才更加顯得你難以放心。
我嚥了那口略帶澀意的茶,接著往下講。
能讓它以如許的情勢存在著,總好過它永久留在貳內心。
“可公子。”我凝睇著他的眼睛,“我如果做了真,就再也冇體例懺悔了。”
我抬起眼睛來凝睇著他,他一雙清俊高華的眸子暗沉如夜色,可裡頭卻獨獨少了夜空該有的幾點星光。
“大奶奶,您如何哭了?”那小丫環怯生生地望著我。
他口中說的是,綰衣,我們嚐嚐吧。
我有些驚詫地擦了擦眼角不曉得甚麼時候滑下來的淚,擠出一絲笑意來:“我想大爺了。”
再瞧那火盆子裡頭,想來還燒了很多閒詞。
我由衷的不安起來。
我想,試一次吧。就算我奮不顧身地愛了。
我說到此處,內心已經生了涼意。實在我當時算是昏了頭,覺羅氏固然對我不差,但到底是明麵兒上的好處,皇家貴胄待媳婦兒總不能過分刻薄,冇得叫人挑了理兒去。偌大一個納蘭府高低,同我能說上幾句話的梯己人到底冇有,若我當真隻是個丫環倒也罷了,隻是身份所迫,我格外的如履薄冰。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抬起臉來,凝睇著他:“公子,你不必打動行事。也不必感覺對不住我,嫁給你,做這些,本來也是我誌願的。”
丫環非常靈巧,福身回話:“回大奶奶,說是顧徒弟叫,大爺便同顧徒弟一道出去了。”
我想,我是該再給他些時候。
......
他抬眸望著我,影影綽綽的燈光下,一雙幽深而清寂的眸子帶著一絲倦意和悲慘,落進我含著淚的眼底裡。
小魚還太小,現在她隻懷著閨中少女的神馳,巴望著能嫁個實心實意的好人家。我總償還是不肯破了她這份胡想。
我用手帕捏著一角拎出來瞧,那紙上頭模糊可見是那日他寫的那闕詞,筆墨還是我的筆墨,隻是現在已燒的隻剩半頁了。
小魚非常不解,問道:“沈姐姐,你為何要再替公子抄一遍?清楚讓他燒了不是更好?”
畢竟曾經是真的愛過。
可細細想想,實在我現在也能參透了。
那丫環不知我哪兒來的怪脾氣,也不敢說話,隻是乖靈巧巧地站著。
他輕笑一聲,俯身悄悄吻了我的額頭:“我更想聽你叫我夫君。”
丫環回道:“是。大爺今兒個看起來非常不暢快,一夙起來宮裡頭來人傳表蜜斯的信兒,大爺聽了後,也不知如何的,返來就將這些詞都燒了。”
厥後,我再去通誌堂,隔了老遠,便聞到一股子燒焦了的糊味兒,還覺得是通誌堂走了水,嚇得我一溜小跑趕到屋裡,才發明那糊味兒是從火盆子裡冒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