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7 驚覺[第2頁/共3頁]
趙雋諦視他半晌,垂眸沏了茶。
“現在的大周政事抓在內閣手裡,軍權掌在四大國公府手裡,趙家皇族雖馳名而無實權。你雖有一腔抱負,但在安寧侯、楚王以及皇後接踵而亡以後,你擔憂即便是出宮也會成為我們的傀儡。
數重宮宇之隔的乾清宮這邊,柳亞澤與天子議完事出來,便踏上了通往午門的遊廊。
全部碧泠宮都為趙雋所用,陸銘蘭已經過扶疏伴著去了隔壁側殿,屋裡隻要石青永新,彆的又來了位耳後有著豆大硃砂痣的寺人叫做胡進,見得二人出去,遂立即著石青下去端水煮茶。
宮人道:“華家比來這幾個月進宮的絲貨都晚,傳聞是南邊有段水路不暢,途中總有耽擱,以是到京的時候都比較晚。”
“不會。”韓稷看著他將茶杯推到麵前,說道:“我想我如果你,在親目睹著身邊那麼多人因本身而死以後,也不會再想碰這個位置。當然,如果我貪念再強一點,或許會。但是我想,使你真正回絕我的發起的啟事,不是因為枉死的人太多,而是你對我冇有充足的信賴。”
既然運河並未受阻,華家何故屢稱水運不暢?他們專挑夜間進宮,是不是真有甚麼貓膩?
“有抱負的人不見得個個都想當天子,但哥哥你既然做了那麼多年籌辦,不當未免可惜。大周朝堂早該來番清除了,固然冇有哥哥我們也會攙扶這江山安好下去,但哥哥若能插手,豈不比袖手旁觀來得更賣力些麼?”
不管多晚,外務府采辦的貨色都得馬上運送進宮,這一則是皇商怕出事,二則也是遲延不進庫是對宮中不敬,這層柳亞澤都體味。但華家走的運河有不暢的處所,並且還一來就是半年,他這個當朝的工部尚書如何不曉得?
中間衙吏一聲“猖獗”,宮人們便馬上跪下地來。
趙雋默語,目光在騰躍的燭光裡愈發幽黑。
宮人甲道:“回柳閣老的話,外務府那邊又新進了一批絲綢,小的們著人去請劉公公。”
“我們會晤機行事。”韓稷聞言直了直腰身,“但請哥哥也隨時做好照應的籌辦。”
他在原地凝眉半晌,揮手讓宮人們退下,在廊下站了站,才又抬步出宮。
韓稷揚唇:“哥哥的顧慮我非常瞭解。倘若我處在你的位置,說不定會更加謹慎。隻是哥哥不曉得可曾想過,如果我們要管束哥哥,何不趁此機遇本身再推舉出一名新君?
宮人道:“隻要華家。”
趙雋起家送他到門外,目送他們分開才又返來。
工部郎中是個極勤懇的人,當即抱來了記錄冊子,一頁頁當著他的麵翻下來道:“三月裡因南邊漲水曾有些停滯,當時工部下文著漕幫幫手疏浚,停滯了一十四日便就通了。 以後幾個月進入夏秋,並無再有不暢的奏報傳來。”
柳亞澤緩緩緊了緊牙關,讓他退了下去。
韓稷淺笑:“冇到夜深時我也出不去。”
“我既承諾了你,自無變卦之理。”趙雋說到這裡,轉頭望瞭望側殿方向,眉間忽又聚起絲愁緒,“我固然暫不出去,但我仍但願你能先幫我把你嫂嫂接出去,局勢變幻多端,她在這裡傷害甚多,到時如有變故,我恐怕得空兼顧照顧她。”
他俄然間驚出身盜汗,這麼要命的事他竟然一向也未有發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