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俯首稱臣[第2頁/共3頁]

吃得太飽，孟采薇特地在淇雲館的廊子裡來回溜了幾圈，才往靈堂去。

孟采薇餘光掃向裴少嵇，站在她身後幾步的男人麵色安沉，一派泰然，底子不為孫亦綾的話所動，他這般沉著沉著，反而孟采薇內心結壯很多。

第二排，擺了兩個蒲團，左尊右卑，左邊跪著小胖墩裴少冠……右邊，空著。

世人也都各自跪在蒲團上，不說是多哀傷，但起碼是恭謹而本分地呆著。

似是發覺到她腳步俄然停了下來，孫亦綾展開眼，轉首望向了孟采薇。

是以，麵對母親的叮嚀，他較著地暴露了踟躇。

孫亦綾被孟采薇反將一軍，臉上的神采頓時僵住了，這是第三次了，孟采薇出其不料，嘴尖牙利，與昔日風格大不不異。孫亦綾高低打量了她一番，遲遲纔想出對策答話，“既是宗子，不放心在家奉養父母，讀書長進，卻四周浪蕩，此等不孝之人，如何會為侯爺所等候？”

但，既然有了預感，也就有了對策。

“急，如何不急。”孟采薇恰好順著孫亦綾的思路說，反倒叫對方一怔，“少嵇在外五年未歸，連侯爺的最後一眼都冇見到，他又是宗子，被侯爺寄予眾望，侯爺焉能不盼著他？”

裴少嵇仍然是斬縗孝服，他身高矗立，一身素白冗餘的袍子在他身上，仍然能顯出幾分錦衣玉帶的俶儻氣度——當然，前提是不看他的臉。

這是在表示世人，輪到你們叩首了。

她徐行上前，伸手壓在了裴少冠的肩頭，“冠兒還小呢。”

識時務者為豪傑，一個個挺著的身子，全都蒲伏下去，隻剩下孫亦綾。

孫亦綾攥緊了袖沿，“冠兒，你……”

孫亦綾嘲笑，亦是跟著掉轉目光，望向裴少冠，“冠兒，你該學學你大哥哥的孝心，還不快去給你父親也上三炷香？”

從他指間取走香條的時候，孟采薇感受裴少嵇用心用了幾分力道與她對抗了一下，孟采薇不明其故的昂首，對上的是一道不加粉飾的目光，好似他希冀由此能看破她的所思所想、她的身份……另有她的來源。

愛國主義教誨但是冇白受的！

逝者尊，孟采薇就冇有在此地受她們禮的資格了。

孟采薇低頭傲視著孫氏，微微動了一個口型——以牙還牙。

她不得已，唯有跟著大師一起磕下頭去。

她踱著步子往前走，三排妾侍前頭，還跪著三個小女人，孟采薇的影象非常給力地提示她，這彆離是惠安侯三個庶出的女兒，因為母親也不如何受寵，是以這三個小女人在侯府裡的存在感幾近為零。

孟采薇環顧了一圈，一排四個一共三排，不算她和孫亦綾，惠安侯剛好彙集了一套十二金釵，真棒。

秋曈流盼，孟采薇用一種威懾的眼神，重新望去孫亦綾，“孫姨娘說話可要慎重些，少嵇戍守邊陲，忠國忠君，而侯爺心繫百姓，胸懷社稷，父子二人同心戮力，恰是忠孝分身……如何到孫姨娘嘴裡，卻變了味兒呢？”

確切，孟采薇重新至尾都隻是淡淡地瞟了孫亦綾一眼，緊接著就把頭轉向了裴少嵇。

等出葬返來，以惠安侯府的職位，誰來襲爵的事隻怕就該傳得沸沸揚揚。到當時，孟采薇和裴少嵇再如何運作，都冇法竄改這個局麵了——既已在父親麵前承認本身位卑，又如何能再不認賬？不孝之名，可非當朝官吏所能承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