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婚[第1頁/共5頁]
隻是,這句話蕭清婉是聽不到了。
待得禮畢,這一日已是紅日西斜,指導禮節的尚宮便先引著蕭清婉來至坤寧宮。
很久,贏烈道:“天晚了,我們安寢罷。”蕭清婉點了點頭,便紅著臉伸手替他解了外頭的袍子。兩人上了床,蕭清婉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隻是靜等著接下來的事,不想贏烈卻隻是拉過了紗被蓋上,環著她道了句“你累了一天了,睡罷。”蕭清婉又驚又疑,睜了眼睛,問道:“陛下,為何……”贏烈看著她的眼睛,沉聲道:“朕說過,不會強你做你不肯做之事。待你幾時不再怕朕了,朕再與你行此伉儷之禮。”此番蕭清婉心中委實震驚不已,隻是悄悄問道:他竟能為我,委曲到如此境地麼?!隨即又轉唸叨:人都被他弄來了,不過遲早之事,如此作為又有何意呢?雖是如此想著,可畢竟贏烈以天子之尊,如此待她,她內心究竟還是有些打動,一時又實在想不透這個天子是個甚麼樣的人。在家時,還隻道他因著本身貴為九五之尊,便為所欲為,一紙黃絹就拆散了本身與贏綿,硬把本身弄到這兒來。可現下他卻又肯為了她,壓了本身的性子,他……他到底是……這般想著,她竟望著贏烈,怔了。
贏烈見她隻是呆呆的看著本身,莞爾笑道:“明日敬事房那邊,朕自會交代,你不必憂愁,睡罷。”說著便在她臉上撫了撫。蕭清婉就依言合了眼,許是因了他的話語,她隻覺心安,加上白日裡提心吊膽了一日,現在也當真累了,心中一鬆也就沉入了夢境。
入殿便見四周皆是張紅負傷,多重樊籬落座,西窗之下設有合巹宴席,席邊椅上鋪設重茵。因著天子未到,蕭清婉便由著宮人指導,先在席邊坐候。眼看滿桌的蓋著喜鵲登枝蓋子的碗盤,她雖是一日未曾進食,卻無半分胃口。現在已是掌燈時分,殿中燃著龍鳳喜燭,頂吊頸著大紅雙喜宮燈,敞亮的燭火映著滿室的豔紅金飾,坐到時候略長,便覺眼眶凝澀,泡暖了的身子竟而微微發寒且也有些僵了。饒是如此,她還是一動不動的坐著。
蕭清婉見滿桌吃食,遂輕聲道:“皇上要用甚麼?”贏烈卻拎起金鑲玉五彩孺子壺,在桌上放著的對剖開的匏裡斟滿了酒,道:“且不忙,朕先同你飲合巹酒。”見皇上執起了一隻匏,蕭清婉也忙端起另一隻,清冽的酒氣劈麵而來,兩匏之間連著一道紅色的棉線,雖是極細卻又極柔韌,似是預示著二人之間再也斬不竭的乾係。蕭清婉捧著盛滿酒的匏,心中悄悄叫苦道:腹內空空,又灌這麼多酒下去,待會兒彆出了醜纔好。目睹著贏烈已執盞而飲,隻得將銀牙一咬,捧著匏將酒倒入口中。不想那酒入口,並不烈辣,甜美適口,且有些淡淡的荷花香氣,下入腹內也隻覺暖洋洋的,並無半分難受。當下,蕭清婉將酒一飲而儘,心底隻悄悄疑道:這酒帶著花香,擺明是女人家飲的,合巹宴上如何會擺這個?正思忖時,贏烈似是瞧出了她的迷惑,出聲道:“這是宮裡自釀的荷花酒,味道雖是平淡,但朕考慮著你一日未食,怕飲不得烈酒,特地著人換了。你吃著,可好?”蕭清婉雖是於他並無情義,但見他貴為一國之君,對本身竟如此體貼,倒也有幾分打動,道:“皇上如此體恤臣妾,臣妾受寵若驚了。”贏烈莞爾道:“你是朕的皇後,便是朕的老婆,這丈夫疼惜老婆,都是該當的。”說畢,便執起一旁佈菜用的象牙雕花包銀筷,自燕窩燉乳鴿的碗裡夾了一筷子乳鴿,擱在蕭清婉麵前的盤子中,道:“這燕窩乳鴿滋味清爽,香而不膩,你嚐嚐。”蕭清婉見天子親手為本身佈菜,早已誠惶誠恐,又不敢拂了他的意,隻得執筷送入口中,卻那裡嘗得出滋味。贏烈見她吃了,又另夾了幾筷子菜與她,她倉猝起家道:“皇上如此,臣妾惶恐,皇上還是讓臣妾奉侍罷。”贏烈見她這般,心知若本身再佈菜下去,她也食不知味,隻得隨了她的意。當下,便由蕭清婉佈菜盛湯,奉養著吃了這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