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賜居[第1頁/共4頁]
兩人用過了晚膳,贏烈是要在這兒過夜的,就叫人寬去了外袍,蕭清婉收了,又叮嚀了絳紫文燕燉茶。贏烈同蕭清婉說了會兒話,得知蕭清婉會圍棋一道,便來了興趣,就要著人去養心殿取棋盤。蕭清婉忙令止了,道:“臣妾來時,將家裡自用的棋盤也帶來了,皇上若不嫌棄,就姑息著用用罷,外頭天也黑了,不必叫公公再跑一趟。”贏烈更感覺風趣,便讓她取來。蕭清婉就令青鶯去取,青鶯白去了西偏殿半日不見返來,又將明月也打發了去,才抱了那棋盤過來。
才吃罷早膳,宸妃身邊的懷星來了,見過了皇後,道:“稟皇後孃娘,我們娘娘因昨夜睡得晚了些,今早就起遲了,這會兒才梳頭,要好一會兒子才氣來,如果不急,就勞皇後孃娘略等半晌。如果急事,宸妃娘娘梳了頭就來。”蕭清婉道:“並冇甚麼大不了的事情,讓你們娘娘放心用飯罷。”說著,又笑道:“懷星進宮這兩年倒是出落的好了,讓本宮好好瞧瞧。”語畢,便拉過懷星,打量了一番。那懷星本是宸妃的陪嫁,疇前亦是蕭府的侍婢,與蕭清婉等人都是自幼見慣的,也並不內疚,隻是笑道:“皇後孃娘謬讚了。”蕭清婉道:“你同抱月,都是跟著姐姐一道入宮的。姐姐這兩年也是多虧了你們奉侍,才得全麵。本宮也要替姐姐好生感謝你們呢。”懷星忙跪了,道:“這都是奴婢分內的事,皇後孃娘言重了。”蕭清婉拉起她來,溫言道:“我們也都是老瞭解了,何必如此。你與抱月,在家時與青鶯她們幾個,都是熟諳的,現在我們也來了。你們娘娘過來時,你們也好找她們敘話舊,她們在家裡也常念著你們呢。”懷星道:“奴婢們也常思念老爺夫人蜜斯同諸位姐妹呢。”說著便還了昨日的點心盤子,又奉上了一盒果子,道:“此是鐘粹宮裡樹上結的,宸妃娘娘請皇後孃娘嚐嚐新奇。”蕭清婉令絳紫接了,就放到冰缸裡湃著,又賞了懷星一錠銀角就打發她去了。
青鶯得了叮嚀,就出去了,蕭清婉在屋內坐了一會兒,走到妝台邊理了理鬢髮,看著高幾上一盆玉簪花開得極好,色白如玉,清爽高雅,芳香惱人,就掐了一朵插在了髻子上。俄然想起這玉簪花是贏綿平日裡極愛的,初春時節還曾轉人送了本身一盆,本身也謹慎顧問著,熟料還不待花開,本身就已到了這兒了――還真是造化弄人。也不知現在贏綿走到那裡了,在想些甚麼,做些甚麼呢?想著,胸口就有些微的刺痛,這動機也隻在內心略轉了轉,就壓了下去。
蕭清婉聽贏烈隻惦記取摩雲閣補葺,涓滴不擔憂贏綿病情,心中模糊難過,臉上卻還是笑著道:“自古船到橋頭天然直的,皇上不必憂愁。”贏烈冷靜不語,不置可否,蕭清婉見了,想了想,笑道:“臣妾聽聞清和園內有一座瀉玉亭,建在翠山上,蘭溪自其下而過,傾入山下潭內,因此有瀉玉之名。臣妾雖未曾見過,但聽家父描述,景色也是極佳的,陣勢雖不如摩雲閣,卻也算高的了。皇上可叮嚀宮人,將種植出來的菊花搬去,依樣擺了,重陽就在那邊擺宴,臨水照花,又可曲水流觴,皇上說好不好?”贏烈聽了,笑道:“倒也是一番雅興,就你的主張罷。”說著,又道:“瞧不出,你外頭看著那麼開朗的性子,內心卻有這麼細的主張。”蕭清婉紅著臉,低頭笑道:“臣妾能有甚麼主張呢,不過是閨閣裡玩過的遊戲,見著皇上有煩苦衷,就大膽說了,皇上不笑話臣妾就是好的了。”贏烈看了看她頭上的髮髻,道:“你頭上的花――”蕭清婉摸了摸頭上,忙摘了下來,道:“臣妾見著屋裡的玉簪花開得好,就戴上了,竟忘了避諱,皇上恕罪。”贏烈不覺得意道:“不必取下,夏季裡戴如許的白花,吵嘴清楚,看著清爽,又高雅,好過那些花紅柳綠的。朕看著喜好,也不忌諱那些個,你戴著罷。”蕭清婉這才又將那花簪在了髮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