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風波瀾[第1頁/共5頁]
贏烈走到床前,悄悄撩起簾子,見蕭清婉麵向裡躺著,一把青絲拖在枕上,大半個烏黑的肩膀都在外頭露著,豔紅的鋪蓋映托著那烏黑的肌膚,烏油油的頭髮,更加的顯出妖媚來。贏烈立在床邊,賞著麵前美景,內心道:便是初秋,暑氣還盛,也該蓋嚴實些。讓風吹了肩膀,就要鬨肩窩子疼了。想著,就俯身伸手拉過銀紅紗被,要替她蓋上,不想這近前細看,才發覺她臉上竟留著一道淚痕,手裡還握著一個荷包。贏烈心中迷惑,就悄悄拿了出來,卻見那荷包就是日前見她繡的阿誰,大紅的底兒,纏蔓葵花雙蝶翻飛的圖樣,繡得甚是細巧,裡頭放著她舉案那日纏的同心結。再瞧瞧她麵帶淚痕,雖人在睡夢中,兩道柳眉卻微微蹙著,便覺心疼,又感慚愧,伸手去撫了撫她的臉頰。不想這就驚醒了她。
撇著明月一個,在樹影兒下站著,想及這些日子的這些事兒,不由深深憤激,暗道:她調撥了我在娘娘跟前說了那些話,又在我跟前現她的好。遲早有一日,需求讓她自食其果。這般直立到腿痠,她才漸漸的走回住處。
穆秋蘭在院子轉了轉,纔回到坤寧宮東暖閣,見蕭清婉已由絳紫奉養著摘了冠,換了寢衣,在窗邊就著燭火看書,就上前笑道:“夜深了,這燭火燻人眼睛,娘娘還是早些安息的好。”蕭清婉翻著冊頁,道:“不忙,再等等。”穆秋蘭心知其情,也不好說甚麼,道:“卻纔在院裡,瞧著桂花開得且是好,滿園都是苦澀的氣味兒,明兒就著人采下來做些桂花蜜存著。到了年下做甜湯,放上一勺子,可苦澀的很呢。”蕭清婉將手裡的書擱在桌上,執起燭剪剪了剪燭芯,道:“你瞧著辦罷,那曇花如何樣了?”穆秋蘭道:“已是打了花苞了,想必重陽那日是能著花的。”蕭清婉道:“好生叫人看著,那花開得既不能早也不能晚。”穆秋蘭應了,蕭清婉又道:“另有,這幾日抽一天,打發人去跟花房說,本宮想看本年新開的菊花,讓他們奉上幾盆來,要花朵大而素淨的。”穆秋蘭道:“明日一早奴婢便讓李公公帶上幾個精乾的小寺人疇昔。”說著,又看著蕭清婉神采平和,就道:“娘娘,奴婢方纔打院裡過來,見明月女人在桂花樹底下站著,她內心不安閒呢。”蕭清婉道:“隨她去,不必理她。”穆秋蘭道:“瞧著她阿誰模樣,倒不似那等背主忘恩的人。娘娘疑錯了人倒也罷了,隻是恐折損了自個兒的人手。”蕭清婉不語,思忖了半晌,才道:“罷了,這事兒本宮內心有分寸,等過上幾日天然就有了分曉。”穆秋蘭見狀,也不敢再勸,隻是道:“就要禁燈了呢,皇上這時候還冇來,想必徹夜不會來了,娘娘早些安寢罷。”蕭清婉就問道:“甚麼時候了?”穆秋蘭道:“已是子時三刻了。”蕭清婉道:“皇上又歇在養心殿了麼?”穆秋蘭道:“那邊倒是冇打發人來講,隻是已是這個時候了,想必不會來了。”
兩人坐著說了一下午的話,蕭清婉便將那荷包繡完了。到了晚膳時分,因禦前已著人來傳話,說皇上在養心殿用膳了。蕭清婉便留宸妃一道吃了晚餐,才讓穆秋蘭送了宸妃歸去。
穆秋蘭看著她臉上神采,道:“女人,不是穆姑姑說你,這皇宮大內不比外頭,偶然候一句話就能就義掉一條性命。女人昔日的嘴,是有些冇把門的。這也不怪娘娘惱你,女人隻細想想這幾日,你說錯了甚麼話?”明月就靜了,心念轉了轉,臉就白了。穆秋蘭就道:“女人也彆急,娘娘不是薄情的人,或許過上幾天,這氣兒消了,也就好了。我也會在旁勸和勸和。天也晚了,女人還是先歸去罷。”說著,便回身逕去辦本身的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