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重陽宴(下)[第1頁/共4頁]
贏紀見闖了禍,嘴一咧就放聲哭了起來,那宮女已是嚇得魂不附體,跪在地上連連叩首。跳舞的伶人見此變故忙停了下來,倉促進下,殿中頓時便靜了下來,世人皆望向此處。
未幾時,便聽外頭人通報導:“皇上駕到――!”蕭清婉便到門前跪了,口中道:“臣妾拜見皇上,皇上福壽康安。”贏烈邁步走進門內,就俯身拉了她起來,同她聯袂走到平常二人閒話之處,就在炕上坐了。絳紫文燕奉上了茶果點心。
到得申時二刻,門上便有人傳,天子已自清漪園返來,逕往坤寧宮來了。穆秋蘭微微驚奇,道:“往年都要到了酉時,如何本年返來的如許早?”蕭清婉心中雖也不解,還是起來讓文燕過來奉養著重新打扮了。
贏烈又道:“那日你說曲水流觴,本日他們還真做了很多詩出來。旁的倒也罷了,倒是那李十洲的詩,清麗脫俗,彆有一番神韻兒。朕命人抄了,帶了返來,你也瞧瞧。”說著,就叫張鷺生拿了那詩稿出去。蕭清婉就笑道:“是新落第的那位狀元郎麼?果然是位才高八鬥的人才呢。”贏烈就看著她,淡淡道:“朕記得未曾同你說過新科狀元的名諱,你如何曉得是他?”蕭清婉淺笑道:“皇上忘了,還是皇上犒賞臣妾蜀錦屏風那日,外頭公公報說新科狀元等著召見,臣妾就去了。出門時,見狀元郎在地上跪著,他自稱本身叫李十洲,臣妾故而曉得。”贏烈便笑道:“倒是這個原因,朕還真是忘了。”說畢,就令張鷺生將詩稿呈上,同著蕭清婉批評了一回。
贏烈的神采頃刻便暗了,貴妃與黎順容一前一後跪在了階前,隻聽贏烈開口道:“貴妃,朕將三皇子交與你教誨,是想著你是哺育過皇子的人,比黎順容更妥當些。如何三皇子本日這般失禮,朕瞧著,竟還不如昔日?”貴妃垂首道:“皇上明鑒,三皇子殿前失禮,是嬪妾教誨無方。隻是方纔黎順容過來,同三皇子說話,又拿些點心誘哄,這般的小女子行動,臣妾恐引了三皇子昔日的習性,這些日子的工夫就全都白搭了。故而臣妾叫黎順容走開,不想黎順容隻顧思念皇子,竟全忘了皇上旨意,隻是立著不肯去,就拉扯起來。想是黎順容行動失措,碰倒了桌子。”黎順容聽她這般倒置吵嘴,氣的滿身亂顫,但她本來就是個不善言談的,天子又冇問著,更不敢隨便開口,隻是略略抬起了頭,偷偷看著皇後。
蕭清婉聽了貴妃的一番話,就笑道:“貴妃姐姐這話就差了,三皇子還隻是個半大孩子,愛吃些點心,也無妨事兒。如何就和脾氣扯上了乾係?再如何,他也是黎順容的親生孩兒,母子連心,既見著了說說話,又怕些甚麼呢?貴妃姐姐,如何就這麼急著要黎順容走開呢?”貴妃鄙人頭聽著,心中急怒不已,待要張口辯白,卻聽蕭清婉又道:“皇上,臣妾也有幾日冇見三皇子了,今兒瞧著彷彿比昔日倒還瘦了些?”贏烈聽了,就張口道:“紀兒過來。”
因是合宮家宴,這宮中妃嬪連著皇子都到了。又因大皇子贏緯仍在禁中,故而隻二皇子贏綿同三皇子贏紀來了。當下世人跪接,帝後二人共同落座,贏烈才道了平身,群妃退席,贏紀挨著貴妃坐,贏綿卻就坐了最遠處的席位。天子便令太官令開了宴。
蕭清婉觀贏烈神采平和,就笑道:“皇上本日怎的返來的如許早?但是本年園子裡冇甚麼好景兒看麼?”贏烈道:“倒也不是,本日緯兒不在,紀兒又太小,朕同旁的人,也冇太多話說,內心又掛念著你,就早早返來了。”蕭清婉聽他絕口不提贏綿,內心略不安閒,麵上還是笑道:“原是如此,臣妾還覺得是臣妾保舉的地兒不敷好,皇上待的不耐煩了,就成了臣妾的罪愆了。”贏烈莞爾道:“若真如此,朕定是要罰你將功折罪的,還容你好好的坐在這兒說話麼?”蕭清婉聽他話中暗指日前之事,臉上一紅,不肯接話了。贏烈又道:“本日見著你父親,問了兩句,你母家內宅都安好,你父親的氣色看著,也很精力。起初的咳疾,也都好利索了。”蕭清婉忙道:“皇上盛宴之上,能掛念臣妾母家,臣妾感激不儘。”贏烈笑道:“那是你的孃家,又是朕的嶽父嶽母,朕怎能不上心?”說著,見炕幾上擺著一瓶菊花開的好,就親手摺了一枝,簪在了蕭清婉髮髻上,看著人比花嬌,就笑了。又問道:“朕這一日不在,你在宮裡做些甚麼?”蕭清婉抬手摸了摸髮髻上的菊花,道:“還能有些甚麼呢,中午同著眾姐妹吃了宴席,看了幾齣熱烈好戲,就返來了。正在裡頭歪著,皇上可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