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恣意憐[第2頁/共4頁]
贏烈到了太液池邊上,就著宮燈,看了會兒魚兒,又對張鷺生道:“去養心殿,將朕桌上擺著的紅漆匣子拿來。”張鷺生應喏,一溜小跑的去了,未幾時便已返來,將匣子雙手捧與了天子。贏烈翻開匣子瞧了瞧,便道:“時候差未幾了,往坤寧宮去罷。”張鷺生聽了,便要服侍著天子上車,卻聽贏烈又道:“不必坐車了,就走著去罷。你打發幾個內監去養心殿取了明日改換的衣服到坤寧宮,就讓輦車歸去。明兒一早朕就坐了步輦去書房。”張鷺生聽了叮嚀自去安插,贏烈便移步往坤寧宮而去。
溫香縈側,軟玉在懷,想起那舊詞,心中更覺香豔,就伸手攬了她,在她頰邊低聲道:“冷麼?”蕭清婉微微點頭,道:“臣妾不冷,曇花名勝,可貴一見,瞧著內心歡暢。”贏烈道:“你倒真喜好花兒呢。”蕭清婉悄悄道:“曇花一現,不太短短兩個時候,不好好的瞧著,就要孤負這花期了。”贏烈道:“曇花冇了,另有彆的花在,禦花圃中一年四時,還會缺了花看麼?”蕭清婉道:“那是旁的花,就不是它了。”贏烈心中一動,便抱緊了她,道:“朕有東西與你。”說著,就將帶出去的紅漆匣子推給了她。
一眾宮人早在外頭候著,見這般景象,也冇人敢出來聒噪。
二人轉過桂樹,贏烈見樹影裡擺著一席酒宴,酸枝木嵌理石麵的八仙小桌,桌邊是一樣料子的兩隻方杌。蕭清婉上前,抽了火摺子,點了桌上正中擺著的一支蠟燭。燭火映照之下,贏烈見那桌上公然擺著十來道菜肴,菜式新奇,不是平日裡常見的。
贏烈邁步往東暖閣行去,走動間,蕭清婉的裙襬就滑到了一邊,暴露那雙繡著臘梅花瓣碧色錦緞繡鞋,一雙弓足顫顫的,心中不由鼓起,就快步走回閣房。
贏烈順她手希冀去,公然見曇花花苞正緩緩的翹起,雖是極慢,卻又極美,待外頭絳紫的花衣儘數退去,整朵的花盤便張了開來,花朵巨大而素淨,花色如玉似雪,瓣兒上還帶著一顆顆的露水。望著如此美景,二人一時都冇說話。蕭清婉倚在贏烈身上,就取了塤,又吹了一曲《妝台秋思》。
蕭清婉看著皇上儀仗疇昔,才上了皇後的輦車,回了坤寧宮。
當時月掛中天,銀霜滿地,滿園沉寂,隻聽那塤聲在院中四散飄蕩,順著風聲飄了出去。贏烈看那曇花花朵顫抖,幾滴露水停在花尖兒上,欲落不落的,看的人一陣心顫。又覺一陣極淡的芳香傳來,那偎著本身的溫熱身子也不時的微顫著,內心便忽的想起了南唐的一句詞:一貫偎人顫,教郎儘情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