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醫事[第1頁/共3頁]
兩口熱茶下肚,她心中略定,便對一旁侍立的青鶯道:“將姐姐送來的柿子,洗剝兩個上來,再燉上一壺茶,待會兒有人來的。”正說著,卻見門口一個影子晃了疇昔,便又道:“去瞧瞧,是誰在門口,待進不進的?”青鶯出去瞧了一回,就同文燕一道出去,本來方纔在門口影著的人便是文燕。
蕭清婉聽著,本來蹙著的眉卻垂垂伸展了,但聽她笑道:“本宮還道是何事,不過是皇宗子罷了,你倒慌成如許!你是本宮身邊的人,他敢將你如何?且你隻是一介宮女,他貴為皇子,若為了這點點小事,就同你過不去,那是他本身不高貴,又欠他父皇教誨了。你隻在這宮裡待著,不必怕甚麼。”文燕聽了皇後的話,略覺心安,但憶起皇宗子走時的神情,便又有些惴惴的,隻是那景象羞於對人開口,又見皇後低頭想事,也不敢再說甚麼了。
過了半頓飯的工夫,青鶯拿上了茶點,李明貴出去奏報導:“娘娘,王太醫來了,現在門前等待。”蕭清婉對文燕道了句“你也去歇著罷。”便道:“請他先到前堂裡坐,好茶接待。”說畢,便起家到屋裡,重新清算了妝容,才又出來。
王旭昌便道:“今晨,臣去絳雪軒為淑容娘娘請脈,竟發覺娘孃的胎像非常不穩,不時有滑胎的能夠。”蕭清婉心中一驚,忙問道:“能夠保住?”王旭昌道:“娘娘莫急,臣已給淑容娘娘開了方劑,連吃上五日,就無妨事了。”蕭清婉心下略安,輕籲了口氣。卻聽王旭昌又道:“隻要淑容娘娘照方吃藥。”蕭清婉聞言,便看著他,問道:“此話何意?”王旭昌低聲道:“臣給淑容娘娘評脈,發覺娘娘有服食過避孕藥物的陳跡,雖是斷了一些日子,但肌體受了毀傷,故而胎像不穩。”蕭清婉聽了這話,內心暗道:這倒合了日前那事,我當時還將信將疑,現在看來竟真的了。她這般作為,究竟……她隻低頭悶想,一時也冇言語,但聽王旭昌又道:“不但如此,淑容娘娘剋日仍有服食傷胎食品,雖是量上未幾,但長此以往,龍胎是必然保不住的。”
蕭清婉見她出去,就笑道:“本日是如何了,敢情穆姑姑同你,都是昨個夜裡多吃兩杯濃茶,一夜不睡也不睏乏,不去歇著倒在門口做些甚麼?”文燕卻在炕前跪了,道:“奴婢有罪。”蕭清婉就放了手裡的茶碗,坐了起來,道:“甚麼事?”文燕隻望著皇後,嘴裡囁嚅著不敢說。蕭清婉就道:“穆姑姑去安息罷,那事兒本宮記下了。青鶯去把茶點備下。”二人回聲去了,文燕見屋內無人,才低聲將養心殿外一事說了,隻略去了贏緯責問姓名一節,道:“奴婢獲咎了皇宗子,給娘娘肇事了。”
穆秋蘭走去知會了李明貴,青鶯給蕭清婉拿過一個絳紫織金靠墊兒,蕭清婉便歪在炕上,內心考慮著昨日的事兒:天子年長了本身近二十歲,閱人觀事天然要更深切些。略有不到之處,便有所發覺。皇上待本身格外另眼相看,此當然是好,但他到底是九五之尊,非平凡人家的男人,本身也並不敢罔顧端方,非常親熱,若哪日一不留意,言行或有不趁貳情意處,隻怕就不是得寵那麼簡樸了。加上後宮浩繁妃嬪,事端重重,現在的景象倒有些如履薄冰了。如此想了一陣,雖是她心智極佳,究竟也隻是個二八韶華初作人婦的女子,身陷此等險境竟生出了些許懼意,手上也冷了,就端了茶碗吃了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