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自儘[第3頁/共4頁]

蕭清婉乍聞此信，心中微驚，坐著定了定神，方纔道：“前兒還好好的，如何本日就死了？”說著，就自一旁立著的明月手裡拿過帕子，擦了擦手，道：“去傳了那人出去，本宮有話問他。”言畢，就起家往東配房裡去了。

皇後神采不愉，中間服侍的宮人亦是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唯獨明月笑道：“娘孃的髮髻有些歪了，要不要讓奴婢替娘娘重新梳一回？本日有事，怕人多呢。”蕭清婉聽了，就讓青鶯去閣房拿了梳頭的傢夥，自家鬆了髮髻，坐著讓明月梳。明月纔將鳳釵珠花插好，外頭就有人來報導：“貴妃娘娘求見。”蕭清婉冷冷道：“來的倒是快。”便道：“準見。”那人去了，未幾時便見貴妃帶著侍女款款行來，走至座前五步遠，參拜了。

蕭清婉道了平身，叫青鶯看座奉茶。貴妃坐定，笑道：“嬪妾不該這麼早來，滋擾娘娘清淨。隻是才收到奏報，說禦女齊氏吊頸他殺了，那掖庭局的人不曉事，竟將這等小事報與娘娘，嬪妾恐娘娘受了驚嚇，特特前來問娘娘安好。再者也是同娘娘說，嬪妾已著人摒擋了，娘娘不必心焦。”蕭清婉瞧著她頸子上那串珠圓玉潤的珍珠串子，淺淺一笑道：“貴妃姐姐故意了。隻是本宮既然身為皇後，掖庭局的人報知本宮也是該當的，姐姐如何說這話？且本宮的膽量也冇那般小，聞聲死人就嚇得了不得。再者，現在仵作還在驗看，齊氏死因尚且未知，姐姐如何就曉得她是他殺身亡，就著人摒擋了？”

她心中揣測著，忽的又想起一人，便問道：“她身邊那宮女玉蟬呢？她主子死了，她竟全然不知麼？”那小寺人回道：“娘娘說的是，鐘公公見齊禦女去了，也尋她那侍女，四周找了都不見。掉隊，是在齊禦女房屋背麵的井裡瞥見了，也死去多時了。”蕭清婉聞言，靜了一會兒，半日才道：“既這般，本宮曉得了。你先歸去，對鐘韶英說，待查出齊禦女並宮女玉蟬的死因，再來回稟本宮。令命他帶人將齊氏的住處細心搜尋一番，看看有冇有甚麼不鐺鐺的處所。”那內監得令，就要去，又被皇後叫了返來，但聽蕭清婉問道：“可報與貴妃了？”小寺人回道：“還未曾。鐘公公叮嚀，要先報了皇後孃娘，再去稟告貴妃娘娘。”蕭清婉才淡淡一笑，道：“去罷。”

蕭清婉心中悄悄納罕，隻想著如何她本日改了性子。正想著，掖庭局總管寺人鐘韶英前來奏報導：“稟告二位娘娘，仵作查驗明白，齊禦女乃堵塞而死，身上並無傷痕；宮女玉蟬係溺水身亡，身上亦無外傷。都是明天夜裡子時的事情。”貴妃就笑道：“娘娘另有甚麼疑問麼？她主仆二人都是自行了斷，故而旁人冇聞聲動靜，也是有的。”蕭清婉便道：“便是他殺，也該有個由頭，不因不由的為甚麼尋了短見？宮妃自戕，也不算小事，還該好好查查纔是。”便對跪著的鐘韶英道：“本宮令你們搜尋齊氏住處，可有查出甚麼來？”說著，又道：“你起來回話。”

貴妃嘴角輕勾，道：“懸在梁上死的，可不就是他殺麼？那裡還會有彆的？”蕭清婉笑道：“那可也一定。宮妃自戕，乃是重罪，她此番作為不怕禍及家人麼？再者，便是她本身尋死，她那侍女又為何也隨了疇昔？這等忠心的主子，倒還真是少見。”貴妃輕笑了一聲，道：“如許忠心的主子，娘娘身邊就有一個，那裡說得上少見？”說著，就剜了青鶯一眼，青鶯隻垂首侍立，似是未曾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