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理事[第2頁/共3頁]
蕭清婉看了看手腕上的珍珠手釧,令青鶯接了,才道:“你倒是乖覺。本宮既然接辦管事,那說不得事事都要按著端方來。你下去時,交代各處的宮人,當差辦事都要勤謹細心。本宮年青,比不得貴妃上了年紀,冇那麼很多精力四周查驗。若讓本宮查出來誰敢躲懶懶惰,罔顧宮規行逾矩之事,又或者淩辱那不失勢的主子。那本宮可不管他是誰手底下的主子,又或者哪宮裡的人,一概按著端方措置。”她這幾句話說得極輕,聽在張福全耳裡,卻如雷霆乍驚,忙不迭的應了。
當下,蕭清婉又算了一回賬,將近幾日內的賬務摒擋清楚,便叫青鶯收了賬簿。因想起一件事,便對明月道:“玉秀這幾日在做甚麼?也不見她的影子了。”明月心忖其意,就說道:“娘娘有話問她,奴婢便就叫了她上來。”蕭清婉點了點頭,明月就出去了。過了小半晌,便見她帶了玉秀出去。
青鶯安設了賬簿,走了過來,道:“這玉秀,冇阿誰本領還定要攬在身上,倒鬨了好一場笑話。”蕭清婉懶懶的道:“原也冇希冀一次就成了,不過是試著刺探刺探罷了。那巧慧是文淑容近身使喚的,天然不比旁人。文淑容在宮裡伶仃無援,孃家又冇甚麼權勢,得皇上寵嬖而安然至今,是有她的本領的。由其主則見其仆,那巧慧想必也不是費事的。”明月介麵道:“既然巧慧這般口嚴,娘娘便料定人來了能問出話來麼?弄不好,倒打草驚蛇了。”蕭清婉悄悄一笑,道:“這聰明的人,遇著事兒,總會有些本身的主張。”言畢,便不再說了,隻是對穆秋蘭道:“皇上說晚間還過來,你叮嚀下去,把百般要用的物事都預備了,再叫背麵小廚房預備幾樣皇上愛吃的點心。”穆秋蘭應道:“這都是常例了,奴婢天然曉得。”
蕭清婉看著張福全出去,便叫明月去取了紙筆,研好了墨,令青鶯捧著賬簿一筆一筆的唸了,本身在心中冷靜策畫。雖是她初掌宮務,但未出閣時,她便常助其母摒擋家務,宮務隻是多添了些人事財物,其理亦是相通的,現在打理起來,自是省力。青鶯唸了一陣,她已查出幾筆訛奪,便在紙上記了,寫滿一張便交予穆秋蘭收起來,掉隊措置。
過了半頓飯的工夫,門上的宮人奏道:“李公公返來了,現在門外等待。”蕭清婉忙道:“快宣。”
那玉秀穿戴一件份例上才發的銀紅比甲,裡頭是一件蔥白綾襖,下頭一條半舊的鴨黃棉裙子,走上前來跪了給皇後問安。
出了坤寧門,劈麵一陣冷風襲來,張福全隻覺額上涼浸浸的,便用袖子擦了擦。背麵跟著的內監,就低聲說道:“徒弟,小的纔在邊聽著,皇後孃娘這些話倒像是全說給徒弟聽的。”張福全抬手,顫顫的在他頭上拍了一掌,道:“我莫非聽不出來?倒要你來提示!”說著,四下張望了一眼,見並無人走動,就道:“你們方纔也都聽到了,現在這位皇後孃娘,性子可不比先皇後那般軟和好說話。我們內侍省昔日裡是隻聽貴妃娘孃的調遣,現下後宮權益移位,隻怕皇後要尋我們的倒黴,歸去可都謹慎著些。如果這時候誰不長眼撞到她網裡,那但是誰也救不了的!”那兩個內監忙應了,張福全這才帶著他們歸去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