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風雨交加[第2頁/共4頁]
安親王揮退了房裡奉養的丫頭,才坐起家來,問道:“本日見了二皇子,你內心感覺此人如何?”贏綏低頭想了一回,又笑道:“兒子看二殿下雖儉樸無華,卻玉藏石中,啞忍不發,一言一行,非常謹慎,又有辦事之才――陝西暴民鬨邪教,他不出幾月工夫便將其停歇,可見這段才調。”說畢,略頓頓,看著安親王神采,低聲道:“倒似是個帝王之才。”安親王微微一笑,開口道:“你還是太年青,識人太淺啊。”說著,將手中茶碗抿了一口,方纔又道:“二皇子的確強過皇宗子贏緯,是塊璞玉。為父也看了他們這些年,卻感覺這二皇子氣度狹小,無容人之量,將來或能做到個將帥親王,卻難做這一國之君。”贏綏聽了,忙笑道:“兒子才長了多大年紀,見地上如何能與父親相較。隻是皇上現在也隻這三位皇子,皇宗子是個不成器的,且為榮親王看中。三皇子贏編年紀雖幼,卻已能見出平淡,他母妃亦是個碌碌之輩,不過求他母子二人一世安享繁華罷了。眼下除二皇子外,再無合適人選。我們若冷眼旁觀,讓榮親王擁立了皇宗子,他司馬昭之心,父親豈是不知的?”
李十洲自回府內,將那訴狀於夜間燈下細細讀了一遍,方覺此事非想的那般輕易。雖是訴狀上隻告趙文廣家奴趙大掠取婢女,卻又透著趙文廣拒不受理的事由。李十洲看了幾遍,拍案歎道:“這狀子寫得太也刁鑽。”便起家在屋內踱著步子,內心思忖道:我若要受理此案,需求先問他越級上告的起因,就要將趙文廣扯出。他若捎帶著連趙文廣一併告了,此事倒輕易,先打他個以民告官,以下犯上,再行審案,卻與我冇甚麼相乾。但現在他竟未告,隻敘瞭然越級事由,我要不問,是本方瀆職;我若問時,偏他並冇告,倒顯得我多事。我不過是個初入宦海的小吏,獲咎了趙貴妃,今後可另有安寧日子過?這般前後轉了幾圈,他喟歎道:“罷罷罷,便是貴妃的侄子也不能行此枉法之事!”當即拿定主張,連夜擬了兩道公文,一道發往臨朐縣拿案中牽涉一乾人等上京聽審,一道則送往吏部揭露趙文廣縱仆行凶,陰私庇護一事。
當夜烏雲蔽月,中夜時分便下起了連綴細雨,至淩晨仍不見雨停。
踏進閣房,梁美人正在床上躺著,見她出去忙要起家。貴妃疾步上前,就按著她道:“你身子弱,快彆起來,我們都是見慣了的姐妹,何必再鬨這些虛文。”梁美人這纔不轉動,又輕聲慢向貴妃道了贖罪。貴妃四下看了看,見這室本地上雖籠著兩個火盆,還是透著寒氣兒,又看屋內隻綠兒粉蝶兩個宮女聽候叮嚀,就笑道:“mm病著,就怠惰了。這窗紙不好了,也不叫她們去糊糊。mm才小產,如果被冷風吹了,但是要作病的。”又向那兩名宮女道:“這屋內暗淡暗的,也不點燈,盆裡炭火不旺,也不往裡添。你們是打量著現在不是本宮執掌宮務了,就一個個偷起懶來了,看本宮轉頭如何清算你們!”梁美人趕緊道:“娘娘不要指責她們,是嬪妾不叫她們弄的。”貴妃微怔,道:“這是甚麼原因?”隨即又笑道:“想必現在皇後病了,是宸妃打理宮務,她剝削了mm的份例?若當真如此,本宮必替mm回了皇上,給mm做主。mm不要瞧姐姐現在不得誌了,幾句話還是說得上的。”梁美人聽到“皇上”二字,茫然若失,喃喃道:“皇上?自打我小產那日,皇上再冇來過了。”貴妃見她傷情,勸道:“mm快休如此,隻因mm小產身子未愈,不能侍寢,皇上要你放心保養,不來擾你之故。待mm好了,必然還和疇前一樣了。”梁美人眼中噙淚,道:“聽聞皇後也病了,她也不能侍寢,皇上但是不去坤寧宮了?”貴妃聞言,一時語塞,想了想又歎道:“說的也是,mm若安好時,過上兩月也該出產了,非論丫頭小子,也算是畢生之靠。就是皇上不喜好,mm至不濟也能坐到個嬪位,也不至弄到現在的境地,連皇上的麵也見不著了。說來講去,都是皇後的那碗湯作的,可愛皇上也被她利誘了心竅,也不替mm好生查查,倒叫皇後殺了紅兒滅口。”此事戳了梁美民氣腸,她禁不住嗚哭泣咽的哭了起來。貴妃勸了一陣,好輕易才止住,又道:“mm再不要如此淒苦,快些養好身子,回籠聖心纔是最要緊的。”梁美人點頭恨道:“娘娘說的,嬪妾都記在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