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第1頁/共3頁]

隻斯須工夫，那人便即返來，又不敢出去，隻在廊上探頭探腦。

穆秋蘭瞅見，望了太後一眼，見她隻是托腮入迷，猜想無妨事，便走了出來。問那人道：“去了養心殿，可見著皇上了？”那人點頭道：“未曾，殿外侍衛扼守的森嚴，連通傳都不肯。”穆秋蘭又問道：“有說是太後孃娘叮嚀去的麼？”那人回道：“小的說了，可守門的人說，攝政王的號令，若冇他的言語，誰來都不準出來。特彆……特彆是我們慈寧宮去的人。”穆秋蘭聞聽此語，便如提在冷水盆內，吃驚不小。正在此時，裡間太後又傳喚她出來。她隻得擺手打發了那人，走出來奉侍。

這般左來右去的衡量利弊一番，她心中拿定了主張，便向穆秋蘭叮嚀道：“再打發人往養心殿去瞧瞧。”穆秋蘭踟躇道：“便去了也不頂用，那班侍衛隻聽攝政王的叮嚀。”蕭清婉說道：“無妨事，儘管去罷。”穆秋蘭聞言，隻得走去叮嚀。

翌日淩晨，因並非朝日，她起家以後，梳洗清算了，親身乘了鳳駕往養心殿去。行至門上，那起守門的侍衛遠遠張見太後儀仗，各自不知如何是好，倉猝派了一個手腳敏捷的去送信，餘下的便就在殿外跪了。

這一席話極是放肆無禮，滿室宮人聽了，惶恐非常，麵無人色。各自低了頭，不敢言語。

贏綿見她前倨後恭，心中甚是迷惑，但是聽她提及那後兩句話來，倒是瞭然了：她賦性是個聰明的，想必這兩日被人擋著見不著天子，就明白了本身處境。現在隻好斷念塌地的倚靠於我罷了。

蕭清婉見四下無人，又向贏綿柔聲道：“你待我們母子好，我內心天然曉得的。昨兒我身上有些不痛快，性子燥了些，說話就重了，這是我不好，你卻不要往內心去。現在這景象，先帝已是放手西去了，丟下我們孤兒寡母的，無依無靠。雖說我另有個孃家，畢竟希冀不上甚麼。我不靠著你，還能如何樣呢？你倒還要生疑，叫我們母子不能見麵。我這為孃的內心，如何好過！”說著，竟抽泣起來。

去人行至養心殿，公然又被擋了。返來報與蕭清婉，蕭清婉倒也不惱。隻停了兩個時候，再打發人去，仍舊吃了閉門羹。這般幾次了幾遭，直晚間上燈時分，打發去的人返來報導：“守門的侍衛不放，倒是張公公出來了，說皇上已然睡下了，叫主子傳達娘娘得知，請娘娘不必憂愁。”蕭清婉聽了，這才罷休。

蕭清婉下了鳳駕，瞧也不瞧，隻顧往裡去。那起侍衛跪爬過來，擋在門上，齊齊說道：“太後孃娘止步，奉攝政王叮嚀，任何人等不得入內。”穆秋蘭喝道：“混賬！你們眼裡倒也曉得這是太後孃娘，竟敢這等犯上！大家的腦袋，都不要了不成？！”那領頭的侍衛回道：“小的們也知無禮，但是攝政王下了嚴令。倘或小的們不遵，便不止是小的腦袋不保，便連一家長幼性命也難全麵。還望太後孃娘憐憫，放小的一條活路。”

蕭清婉坐在炕上，見她出去，便問道：“打發人去做甚麼了？”穆秋蘭不敢實說，恐更激她煩惱，隻冒充回道：“奴婢想著娘娘邇來繁忙的很，打發人往小廚房叮嚀了給燉些蔘湯。卻纔是那小主子過來回話的。”蕭清婉卻不肯信，劈麵問道：“這忽喇叭的又燉甚麼蔘湯！是不是去過養心殿了？”穆秋蘭見瞞不疇昔，隻得回道：“奴婢不放心，打發了小我去瞧了瞧。”蕭清婉笑道：“如何，可出來了？”穆秋蘭不敢坦白，隻得將那人回稟一五一十講了，又趕緊說道：“想必攝政王正同皇上在裡頭說些要緊的事，方纔不準人出來。娘娘勿要往內心去。”蕭清婉聽過，卻隻一笑，淡淡說道：“他倒做的好主。”言畢，更不發一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