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第1頁/共3頁]
贏烈執起湯勺,吃了一勺,公然滿口暗香,再就著那春餅,甚覺合口。他吃得歡暢,便欲同蕭清婉談笑,抬眼卻見她頭上戴著一朵綠絨絹花,雖是工藝高深,卻略覺舊了,又不像皇後家常戴的,不由多看了兩眼。蕭清婉瞧出,向他笑道:“皇上看臣妾戴這花欠都雅麼?如許不住的瞧。”贏烈莞爾道:“你戴甚麼都都雅,就是這絨花眼熟得很,朕纔多看兩眼。”蕭清婉笑道:“皇上對臣妾的金飾衣裳這般上心,記得好不清楚。”贏烈說道:“旁人就罷了,你的朕天然都記取。”蕭清婉便向頭上摘下那花來,握在手裡,說道:“皇上記得不準呢,這如何能是冇見過的。這朵絨花但是從三十看到了十五呢。”贏烈聽了她這話出有因,便就著她的手細細瞧了一回,頓時悟道:“這竟是園裡樹上綁的通草?”因就笑道:“你又搗蛋了,如許的東西在外頭風吹日曬這麼多天,怎好戴在頭上!你現在要甚麼冇有,還奇怪這個。”
少頃,那贏芳華款步上堂,向皇後並皇宸貴妃見禮已畢,又向蕭夫人號召了一聲。自打榮親王伏法以後,她再未曾入宮。即便逢著節慶按製須入宮朝拜皇後時,也總推病痛,乞假不來。故而蕭清婉與她也是好久未見,本日逢上,細細一打量,公然如蕭夫人所說,比先時候出落了好些,肢體豐豔,臉媚眉彎,很有風致。遂開口笑道:“郡主好久不見,身子一貫可好?總聽底下人說夫人抱恙,想要打發人去瞧瞧,卻又忙著顧不上。”贏芳華淺淺一笑,回道:“妾身戔戔粗軀,何敢勞娘娘掛記?娘娘宮務纏身,又生養了太子,最是繁忙的時候。能有這份情意,妾身已是冇齒難忘了。”
到了晚間,贏烈自前朝下來,叮嚀擺膳。蕭清婉見他神采和緩,猜想朝上冇甚麼緊急事,便向他笑道:“過年這些日子每日裡大魚大肉也該吃膩了,今兒有上好的春盤小菜,給皇上改改口味可好?”贏烈點頭道:“你的主張最好,就如許辦罷。”蕭清婉傳聞,便命底下人將份例裡的菜肴一概不要拿了,隻到小廚房裡將一早預備下的小菜並春餅送來,親手卷與贏烈吃,又舀了一碗鬆仁粥奉上,說道:“這是新剝的鬆仁熬下的,皇上且嚐嚐。”
蕭清婉笑問道:“倒是說些甚麼?卻不知本來郡主同惠妃交好。”贏芳華笑道:“也談不上厚交,隻是妾身未出閣時,同這位娘娘有些來往。今既出去,少不得疇昔逛逛,以示問候。我們也隻是說了些閒話,並冇彆的。”蕭清婉點頭道:“惠妃也是身子不好了一貫,病中多沉悶。你既同她交好,跟她說話解解愁悶也是好的。”贏芳華說道:“惠妃娘娘養了這很多年,好輕易邇來見好些。妾身也是勸著,叫她好生養身子,還如許年青,天長日久的,總要有個孩子纔好。”
贏烈聽了這話,也覺有理。本來鬨了這十幾日,他也心知有些過了,現在叫皇後劈麵講出,才覺是當真過分。便隨口問道:“話雖如許,但事已至此,你說倒要怎生措置?”蕭清婉便將事前想好的話說出:“東西已經購置下了,銀子也花出去了,現在也隻好描補描補,不至過分丟臉。臣妾覺得,如那些翎毛安排,就支出庫中,再到節慶時拿出擺上。絨花通草等物,將那些還可用的遴選出來,散與費事的宮人。他們或自家插戴,或拿到宮外換錢皆隨他們自便,這也算一樁功德。那壞到不能再用的,就送到針工局,叫他們打散了另作旁物。除此以外,宮裡每日的開消需得裁剪一二,總要補平了年裡的賬,才都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