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第1頁/共3頁]
一席話說的贏烈嗬嗬笑了,放了手裡的春餅,將她扯將過來,抱在膝上,就說道:“你也是世家出身,如何提及這些寒酸話來了?現在天災安定,沿河幾省民生漸穩,東海又平,朕了結這些憂患,內心歡暢故而如此。算起來,這裡頭另有你的功績,這才治了這些景色,想同你一道樂上幾日。卻未曾想,竟讓你數落了好一頓。”蕭清婉說道:“也不是臣妾寒酸,隻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皇上曉得宮裡現在一日的開消是多少麼?說出來,唬煞人罷了。依著臣妾看,那十宗裡敢有七八宗用不到處所。就是如許,皇上還生出這些費錢的玩意兒來。再傳的讓外頭人曉得,那些臣子們豈有不勸諫的?敢說纔打了仗,發了大水,宮裡就如許亂鬨起來。皇上不自家先摒擋了,叫他們說出來,臉上都雅麼?”
因見本年過年的開消比往年多出幾倍,細心查來卻儘是贏烈命人弄得那些通草絨花、彩燈花劄並螺蚌羽毛造的安排弄出的花消。這些東西多是用了一次便不得再用了,隻得丟棄焚燬,算起來真正可惜。蕭清婉看了一回賬目,暗自感喟了幾聲,宸貴妃在旁瞧出,便說道:“因著前番天災,宮裡儉仆度日了好一貫,這開了禁,豈有不縱情歡樂一回的?再者也是為著你生了太子,皇上歡暢,才如許大興玩樂。你可不要去當頭澆冷水,掃他的興趣。弄的他生起氣來,倒顯的你不知好歹。”蕭清婉卻說道:“這裡頭的關竅,姐姐那裡曉得呢!”說著,還是不肯依她言語,自家策畫了一回,想了幾句言語擱在心上。
蕭清婉聽了這話,便問道:“她往儲秀宮去做甚麼?倒冇傳聞她與惠妃有甚麼訂交。”一言未休,便向來性命道:“宣。”
蕭清婉便說道:“那這花可如何辦呢?”贏烈說道:“就丟了罷。”蕭清婉道:“丟了,好輕巧的話。想官方那些費事人家,一年到頭要匹尺頭做襖也冇有。宮裡倒是大手大腳的往外扔這些東西,糟蹋了綾羅綢緞的也就罷了,隻是叫人瞧著過於奢糜華侈。皇上今兒如許行事,那些臣子瞧見了,也都有樣學樣,上行下效,朝廷裡這民風可不就壞了?這朝臣們一旦揣摩了皇上的好惡,必然搜刮官方財產以來獻君邀功。再者他們本身也必定妄圖享用,從中落些好處。長此以往,民怨必然沸騰,江山社稷豈穩定了套?皇上平日裡也是個愛民的仁君,現在如何倒行逆施起來?由著性子亂來。”說著,見贏烈正欲張口,又嗔道:“皇上可彆說是為了臣妾的原因,臣妾可當不起!”
自這今後,便是年裡的日子,先有各國使臣來拜,又有各高位嬪妃的親眷入宮探視。因安婕妤的原因,本初來使也在宮中同她會了一麵。那安婕妤至此時,百般風俗已儘數改過,裝束打扮皆是宣朝宮廷款式,連著一口黑牙也都改回了本來臉孔。饒是如此,贏烈也未曾招幸過她一次。安婕妤於此節很有些愁怨,但是本初隻將她當作媾和的好禮,她同本初王又並非同胞兄妹,她在此處過得好與不好又有何人放在心上呢。那本初使者不過按著禮節,略略對付一二,便即折返前朝,參席議政去了。
少頃,那贏芳華款步上堂,向皇後並皇宸貴妃見禮已畢,又向蕭夫人號召了一聲。自打榮親王伏法以後,她再未曾入宮。即便逢著節慶按製須入宮朝拜皇後時,也總推病痛,乞假不來。故而蕭清婉與她也是好久未見,本日逢上,細細一打量,公然如蕭夫人所說,比先時候出落了好些,肢體豐豔,臉媚眉彎,很有風致。遂開口笑道:“郡主好久不見,身子一貫可好?總聽底下人說夫人抱恙,想要打發人去瞧瞧,卻又忙著顧不上。”贏芳華淺淺一笑,回道:“妾身戔戔粗軀,何敢勞娘娘掛記?娘娘宮務纏身,又生養了太子,最是繁忙的時候。能有這份情意,妾身已是冇齒難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