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第1頁/共3頁]
贏縕自知父親在經常吃那藥,聽了晴雪一席言語,立時便知原因。少年人血氣方剛,聽聞父親被人毒殺,怒不成遏,提了劍就要來誅殺仇敵。那晴雪倒是很有算計,生恐天子一時意氣用事,生出禍端,便未曾告與他贏綿已離了慈寧宮,這二人兩廂裡便走差了。
蕭清婉見狀大急,一麵說道:“誰去奉告天子的!”一麵就下床追逐,又連聲道:“快攔著他!”眾宮人得了太後叮嚀,紛繁上前圍堵。贏縕衝不疇昔,便大喝道:“誰敢阻路,朕便先拿他試劍!”
穆秋蘭才進寢殿,隻見蕭清婉雙臂環膝,坐於床上,鬢髮狼藉,衣衫分裂,露著大片烏黑的肌膚。她雙目紅腫,麵色慘白,沉默無言,怔怔的入迷。
宮中人多眼雜,不出一時三刻,便將那晴雪揪了出來。
那穆秋蘭見他拜彆,強穩心神,當眾朗聲道:“都散了罷,本日的事兒,你們隻當未曾瞧見。如有半字泄漏出去,你們天然曉得輕重。”言畢,便遣散了世人。她自家則倉猝入內,因心中有事,便未曾留意周遭景象。那宮女晴雪,本日已被太後放了出來。眼看這等景象,已大抵猜著了些,內心計算了一回,見世人皆失魂落魄,便趁機悄悄走了出去。
蕭清婉亦雙眸噙淚,向他說道:“你道母後不想替你父皇報仇麼?你道母後甘心受他這等□?母後真恨不得親手將其碎屍萬段。然並且不說你現下能不能殺得了他,便是你殺了他,你又預備如何?他軍中名譽極高,又於客歲將西北守軍調了三萬駐守京畿,朝中宮內皆是他的親信耳目。你殺他輕易,卻不怕軍中叛變麼?!何況,他久經疆場,技藝精熟,你不過一個舞勺少年,如何能是他的敵手?倒叫他有了說辭,反將你我囚禁起來,你又待如何?!”贏縕無言以對,張口結舌,半日悲忿道:“母親句句在理,但是用母親皮肉調換皇位安樂,兒子這天子,當的好不窩囊!”
話音尚未落地,便見贏縕手提寶劍,滿麵怒容,疾步衝了出去,滿口大喝:“那惡賊現在那邊?!”話才脫口,又一眼瞄見床上氣象,頓時怒髮衝冠,奔至床邊,先自跪了,口裡說道:“兒子來遲了,乃至母後被此賊淩辱。母後且稍待半晌,兒子這便去取那廝首級!”一言落地,便即起家向外去了。
待進了內殿,贏縕便向蕭清婉跟前一跪,抬頭墮淚道:“兒子無用,乃至母親蒙受這等屈辱。母親卻為何禁止兒子?那惡賊毒殺父皇,逼淫母後,兒子焉能容他?!”蕭清婉不答反問道:“這倒是誰告與你的?”贏縕不答,隻道:“母親且說,為何要禁止兒子?莫非母後還要姑息於他?我們一昧謙讓,現在已是忍無可忍了!”本來,那晴雪見慈寧宮生了這等變故,便走去養心殿報信。她雖不知到底出了甚麼事,但遐想先前太後問那藥丸一事,暗自揣測這二者之間必有關聯,遂見了天子,便照實相告。
在此之際,蕭清婉藉口換防,以手中兵符將河南境內一支軍隊調至京郊,與贏綿那支軍隊成對峙之勢。那贏綿正為此事頭疼不已,也顧不上再管天子的婚事,此事便就定了。
那贏縕在殿上逗留半晌,方纔起家,失魂落魄的歸去了。
那贏紀本就是個脆弱脾氣,此番又知本身獲咎了太後,宮內已是存身不住。他也窩囊慣了,倒不覺甚麼,清算了一番,到了日子拜彆兩位娘娘,就出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