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V後新章 )[第1頁/共3頁]
惠妃淺淺一笑,說道:“現在奉告了你,也無妨事了。本宮原是那樣籌算的,但目下瞧來,皇上於皇後是分外的寵嬖,想要撤除皇後難於登天。故而,本宮便想了這條戰略出來。若得事成,太子毒發身亡——即便不能,一個瘋顛的癡子,自也不能擔當大統。再轉嫁與德妃,扳倒了她,本宮便可撫養四皇子。皇上冇了嫡子,這皇儲事件天然又多了幾層變數。而皇後哺育太子倒黴,使得太子為人毒害,天子與她必生嫌隙,久而久之她也必然得寵。再叫父親在前朝拉攏幾位大臣,朝奏之時說上幾句,就是廢後也不無能夠。”言至此處,她非常對勁,轉了轉手上的紅寶石戒子。
贏烈看了鐘韶英所奏,觀這起人所行之事,與柳氏屋中查抄出的手劄所載,無不落和。刑部偵訊柳氏家人,那柳母招認,是其女暗中教唆其采辦毒藥,暗送入宮。那染了病斑的衣裳,也是柳靜秋拿了花腔出來,令她在宮外親手縫製了,再與得了天花的孩子穿了,送入宮中。柳家是豪門薄宦之家,一家子的宦途出息皆倚仗於柳靜秋,對其教唆是無不言聽計從,百依百順。柳母起初曾替她暗送避孕打胎藥物,乾這活動已是慣熟了的,現在又聽她要毒藥,更不問是做甚麼使的。隻弄到了,就依著昔日通報的體例,送進宮中。
這三女人也恰是風月情濃的芳華年紀,與路曉年一見鐘情。每逢路曉年來林府做客之時,兩人眉來眼去,頗露構造,又經常遣親信家人相互通報信物。但是,世上如許的事情,最是瞞不得人的,何況是這等人多眼雜的深宅大院。便有家人將此事暗報與林夫人得知,林夫人收得動靜,也隻按兵不動。也是這二人無緣,還不待路曉年上報父母,往林家求親,便碰上了宮當選秀。這林夫人便使了個巧,攛掇林宵將這林三女人送進了宮。林宵子嗣浩繁,除卻正房所出,這庶子庶女是向來不放心上的,又看這林三女人也算聰明靈巧,便將她填了戶部的名冊,送去選秀,成了本日的惠妃娘娘。
他借職務之便,經常令人與惠妃暗送動靜。惠妃自打公主短命,也得寵已久,今逢舊戀人相邀,重續鴛盟,如何不喜?雖是宮禁嚴苛,二人做不出甚麼實在的無禮之事,然那暗度陳倉的故事,卻也演了很多。
掖庭局將與太子中毒一案有關的宮人儘數收監,酷刑審判。更有柳寶林懼罪他殺,刑部得天子旨意,將柳家滿門下獄,待後鞠問。此案涉及甚廣,連著數日,那掖庭局附近呼號震天,呻|吟滿地,淒厲之聲響徹日夜。一時之間,此地好像修羅天國,無人敢來。
太子中毒一案,隨聖旨降下而告結,蕭清婉雖覺疑點甚多,卻也情知天子的顧慮,又無處動手,也不好隻顧在理取鬨,令案子遲延。幸虧贏縕連吃了幾日的湯藥,體內餘毒已儘數除儘。聽了王旭昌的奏報,她懸了幾日的心方纔放下。於母親而言,孩子無恙便是天大的喪事,也就臨時不想那很多了。
惠妃憶及這些陳年舊事,不覺臉頰緋紅,麵上滾燙,輕歎了一聲,又道:“還是有姐姐有福分,生了他的孩子。”紅扣嘴快說道:“那有甚麼?路將軍不過是為子嗣起見罷了。得有了孩子,瞧將軍還去見她麼?她那正房夫人不過馳名無實,若不是路家老爺和太太在那邊撐著,她哪另有半點夫人的架子呢?她也是該死,若她冇搶了娘孃的位子,又那裡會淪落到這類地步!”惠妃聽這話極是順耳,內心萬分鎮靜,便不再談,隻轉言道:“可惜此次失了手,冇能藥死太子,又冇能搬倒德妃。柳寶林死不敷惜,就是白搭了這一番安插。”紅扣問道:“娘娘,奴婢隻是不懂。娘娘昔日裡曾說過,如果皇後冇了,再撤除宸妃,這宮中便再無人能與娘娘對抗,娘娘便可名正言順地撫養太子。但是,娘娘為何又俄然改了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