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第1頁/共6頁]
贏烈無話可說,隻得在堂上坐了。宮女送了茶上來,宸貴妃也隻做不見,任憑宮女送了上去。贏烈接過茶去,吃了兩口,見竟是白水,便問道:“如何是水,內侍省連坤寧宮的份例也敢剝削了不成?”宸貴妃說道:“皇後病著,又不能吃茶,皇上又比年不來了。宮裡的景象,皇上最明白不過的,常日裡門可羅雀的,備那麼多茶又給誰吃?”贏烈聽了這話,隻是嘲笑道:“你動輒就要排揎朕,朕曉得你是替皇後不平,這話卻說倒置了。既是皇後病了纔不備茶,又同常日裡有冇客來有甚麼相乾了。”
這邊,穆秋蘭又守在床畔不提。
更有人已向蕭鼎仁道賀,那蕭鼎仁隻是唯唯客氣,並不敢就此回聲。
自打皇後得寵,蕭鼎仁亦也煩心,但是他伴駕多年,深明天子心性,也知女兒此舉深意,隻得按壓性子,韜光養晦。邇來又聽聞皇後病重,愛女遭遇如此磨難,他雖痛心煩躁,卻也無可何如。今見天子如此,料知僵局有了轉機,心中倒也歡樂。隻是人前不好暴露形狀,當下隻出宮去了。
贏烈聽了這話,麵色大變,思及昨夜走時與蕭清婉說的那幾句話,心中甚是不安,又悔怨無及,一股子的肝火生生打了歸去,一時又無話可說。
贏烈聞知,天然心懸不已,立時便直奔坤寧宮而去。
那禦駕行至坤寧宮,步輦才落地,贏烈也不待人攙扶,自家便先行下輦,快步入內。
贏烈見這姊妹二人相談甚歡,本身隻是插不進話去,正焦的不知如何是好,剛好宸貴妃起家去了,趕鬆散到床畔,硬擠著坐下。蕭清婉強不過他,隻好讓他坐了,隻是垂首沉默。
王旭昌診了一回,卻輕籲了口氣,伸手擦了擦額上,向穆秋蘭說道:“娘娘這燒建議來倒好了,這是藥下去起了效驗。無妨事,到明晨燒若退了,就有轉機了。”穆秋蘭傳聞,心中石頭落地,又問道:“隻顧如許燒著,不會有甚麼不好麼?”王旭昌沉吟道:“這個時候也不敢胡亂花葯,還是到明晨看看,好時便好。若不好,就隻得另想彆方了。”穆秋蘭見他這般說來,也冇法可施,又想起一事,便說道:“隻怕明早皇上要來問話,王大人可想好如何回了麼?”
蕭清婉將頭轉開,含笑不語,半日才道:“事到現在,也不必再說如許的話了。”贏烈情急道:“你承諾過同朕白頭偕老。”蕭清婉仰開端來,望著他眼睛柔聲道:“那便隻當臣妾食言罷。”贏烈見她油鹽不進,心頭氣起,頓時說道:“你能食言,朕卻不能。你是朕親口冊立的皇後,朕毫不會廢你!你好生養病,不要胡思亂想。”蕭清婉含笑道:“現在這個模樣,臣妾同被廢又有何兩樣?不如皇上早早的罷休,讓臣妾去該去的地兒。省的皇上想起來,便煩心得很。”贏烈心頭一動,忙低聲問道:“你怪朕蕭瑟了你麼?”蕭清婉搖了點頭,說道:“皇上如何行事,自有皇上的事理,冇有臣妾置喙的餘地。弄到現在如許,隻怪臣妾自不量力,同皇上冇甚乾係。”說著,又喟歎道:“隻怕皇上不放過臣妾,臣妾的病是不能夠好了。”
到了雞唱時分,皇後又建議熱來,睡夢裡夢話連連。守在床畔的穆秋蘭聞聲,撩起帳子一瞧,卻見蕭清婉滿麵紅潤,伸手向她額頭一試。手初放上去時還不覺如何,再停一停竟感覺那燒是打骨頭裡透出來的。她當即便慌了神,馳驅出去,喚了太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