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第1頁/共3頁]

貳心中雖大怒非常，卻又冇法可施，隻得降下聖旨，依律懲辦了林霄。

穆秋蘭謝過，鄙人頭的腳踏上坐了，說道：“掖庭局已派人去查抄鹹福宮了。”蕭清婉淡淡說道：“既是她自家招認出來，天然要快些動手查詢證據。那邊安排下了麼？”穆秋蘭回道：“杏兒的回話，說都安妥了。”蕭清婉點了點頭，說道：“她倒是個利落穩妥的人，這兩回的事情也多得她著力了。”穆秋蘭又說道：“蘇氏那胎，竟這般不穩妥，隻是被皇上推了一把，竟就掉了。”

正在纏鬨之際，春雨端了點心盤子打外頭出去。蕭清婉見其內有桂花糕，恰是贏縕最愛之物，便拈了一塊哄住了他。贏縕一見點心，公然不哭了,吃了兩塊糕，又坐了一會兒，瞌困上來就被奶母抱了去。

隔日起來，那貶斥蘇氏的聖旨早已響徹六宮，後宮群妃無不訝然。然因蘇氏平素為人刻薄，分緣極差，無人究查原因，世人隻幸災樂禍一番就罷了。

這兩朝元老，竟落個此等苦楚了局，林氏一族就此黯然結束。

隻半日工夫，那黃門內衛便送了動靜出去，言稱：“主子等在都城西四街來盛玉器鋪查到這對鐲子的出處，據店中掌櫃講，乃是上月林府家人在這鋪裡選去的。因這鐲子的料子極好，林家是花了大錢買去的，故而掌櫃的還記得。”

隔日上朝，贏烈纔在龍椅坐定，底下刑部侍郎便出列陳述此案，進而言道：“據臣等查處，林霄確曾與逆臣贏熙勾搭，見有庶人贏綜、並西北貨棧老闆伴計人等招認不諱，另有賬簿、手劄為證。前年朝廷銀庫喪失的銀兩，亦在其內。想必是林霄為贏熙起事淹冇，又因贏熙功敗垂成，纔將銀兩暫存入西北。”言罷，遂將一應證據轉呈上去。

贏烈自張鷺內行裡接過，看了一回，隻見那表章所寫，層次清楚，一環一扣，無不落合樞紐。那起檔案證物，更無疑處。雖覺此案委實蹊蹺，人證物證來的過於齊備，四角俱全，八麵小巧，再挑不出一絲錯處。待要不信，何如鐵證如山，不得不信這多年股肱之臣，也同逆賊做了一處。

贏烈看了那些物件，公然有她昨日供述中所言的飄花翡翠鐲，觀其質地水頭，絕非一個美人該有的，本身又並未賞過，內侍省記檔中也並無後妃犒賞的記錄。另有些東西，也如這翡翠鐲兒普通，是來路不正的。又有幾封手劄，翻開一瞧，果係林霄的筆跡，觀其內容，乃為挑撥蘇氏傳抄禦前秘事。

到屋裡躺下，一時又睡不著，屋外起了風，隻吹得簷下鐵馬叮噹作響。她內心有事，給聽差了，隻認作是叩門聲響，坐起家來，張口向帳外問道：“甚麼人敲外頭的大門？”青鶯在帳外值夜，聽問，趕緊回道：“是風吹了鐵馬，並無人來。”蕭清婉內心略鬆了口氣，這才重新躺下，捱了一會兒，漸漸睡去。

春雨見太子去了，方纔說道：“奴婢才從外頭返來，禦前傳來的動靜，說蘇氏午後去養心殿麵聖，不知出了些甚麼亂子，竟在養心殿小產了。皇上也不顧恤她，竟派了個護胎倒黴的罪行與她，將她貶成了最末等的禦女，臨了更叫她遷到永巷住去了。”

贏烈目睹此景，心中大怒，雖恨林霄謀逆犯上，更惡此逼宮之勢，但是林霄逆行，鐵證如山，若不重處，則法度不存。他陷此局中，亦冇法可施，堂堂一朝帝王，竟僵在此處。自他即位至今，已有十數載，頭一遭生出這力不從心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