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第2頁/共6頁]
蕭清婉見他如此,料知一番教誨有效,內心也歡樂,趕緊說道:“姐姐也不是為罰你,我內心也同老爺太太普通的疼你,隻是要你長進罷了。”說畢,便抱著蕭澴在炕上坐下,親手捲了他的褲腿,驗他膝上傷的如何。見入目紅紫一片,腫得甚高,倒也心疼不已,趕緊叮嚀宮人拿了跌打化瘀散來,替他擦抹了,又安撫了一陣。
走進門內,奉侍的宮人見了正要施禮,蕭清婉卻叫止了,又揮退了世人,隻留明月一人奉侍。她自家漸漸走到床畔,在一張椅上坐了,笑著呼了聲:“縕兒。”
走進明間,卻見蕭清婉正倚著織金綠錦軟枕歪在炕上,手裡端著一隻青花瓷的蓋碗茶盅,兀自入迷。地下兩名宮女擺列兩側,垂手侍立。
蕭清婉摟緊了他,低聲泣道:“母後那裡情願打你?母後心疼你還來不及呢!隻是你曉得本日你惹下多大的禍來?你鬨了文華殿不要緊,你氣跑了先生也不要緊。但如果這件事傳出去,讓外頭聞聲,可要如何笑話你呢?現在你小,還無毛病。但母後今番不叫你吃足了經驗,今後你又惹出彆的事來,日積月累下去,難保一日不惹的你父皇心中活力。外頭又有一乾的人,總想著關鍵我們母子,隻恨冇處動手。你卻恰好如許不爭氣,落這個把柄給人家。若讓這起小人調撥的你父親動了意,真要廢了你,你叫母後如何活呢?”
回到那邊,飯菜早已涼透,她卻也冇甚麼胃口,隻說不吃。穆秋蘭勸道:“娘娘一早就冇吃甚麼東西,這午餐再不吃,可就連空兩頓了。懷著身子的婦人,還是謹慎些。”蕭清婉見她說的誠心,隻好點頭道:“把蓮子羹熱了拿來就是。”
贏縕實在正麵衝裡趴睡著,聞聲動靜情知是母親來了,因心內正在活力,也不轉動。聽聞母親號召,更覺委曲,更加不肯動了。
蕭澴偎在親姐懷裡,聽那話音柔嫩,看她神態慈愛,心內的懼意便去了*分,那委曲卻又犯了上來,低頭嘟囔道:“在家時,老爺太太也冇曾這等罰過我。”蕭清婉聽了這一聲言語,頓時雪亮。家中景象公然如她事前所料,蕭鼎仁佳耦二人對這獨苗寵溺非常,平常雖有教誨,亦不過寥寥數言便罷了,總不肯非常當真管束。光陰稍久,這蕭澴便也養成了一副嬌縱的性子,前回進宮,隻是因事前蕭夫人細心丁寧,連著教了幾日方纔有個端方的模樣。本日陪讀,有贏縕做了肇事的前鋒,他便也跟著本相畢露。
明月笑著應了,又問道:“娘娘卻纔同皇上嚷了一場,這臉上粉也冇了,神采也不大好,可要重新勻勻?”蕭清婉頓了頓,說道:“不必了,就此去罷。”言罷,更不打話。明月便裝了那幾道湯菜,隨了皇後往贏縕的住處去。
贏縕雙目圓睜,孔殷道:“本日的事,都是縕兒一小我乾的,與彆人冇相乾,母後不成錯怪彆人。”蕭清婉說道:“他們都是你身邊的人,出瞭如許的事,卻不能清算,一個個都該懲罰!”贏縕便嬲著蕭清婉,隻是懇求她放人。蕭清婉卻將胳膊抽了出來,淡淡問道:“你憑甚麼要本宮放人?”贏縕頓時驚詫,隻聽蕭清婉又道:“本宮是當朝皇後,你若不是太子,就隻是一介頑童,草民之身倒憑甚麼向本宮發號施令?!”贏縕怔怔無語,自打他出世,母親與他便極其密切,行動坐臥、一茶一飯皆不離擺佈,便是方纔責打也不似這般刻毒模樣,今聽了母親這等冰冷話語,真如墮入冰窟,內心萬般難受,胸中沸騰翻滾,那滋味隻是說不出口來。他經受不過,便癟嘴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