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第5頁/共6頁]
蕭清婉叫明月清算了碗盤,自家拿了帕子與他抹了臉,說道:“瞧這小臉,吃的如花麵貓普通,讓外人瞧見了,那裡還當你是太子呢?”贏縕吃飽了肚子,又想起前頭的事,還是生起氣來,自她懷裡紮掙出來,揹著身子坐了。蕭清婉笑道:“吃飽了飯,就有力量同母後負氣了?母後還冇數落你的不是,你倒先與母後慪起氣來了呢。”贏縕悶悶說道:“母後向來冇打過縕兒的,本日這般定是厭了縕兒的。既然母後討厭縕兒,又來理睬縕兒做甚麼?”蕭清婉噗嗤一笑,將他小小的身子摟在懷裡,說道:“母後如何會討厭縕兒呢?你瞧你身上的衣裳,你戴的香囊荷包,哪個不是母後親手做下的?旁的兄弟姊妹,想要還冇有呢。如果我真的討厭縕兒,又如何會送你愛吃的菜來呢?”贏縕想了想,也覺有理,便抬了頭望著母親,正欲說話,卻見她脂粉不施,麪皮蠟黃,兩眼紅腫,不覺先問道:“母後如何哭了?”
走進明間,卻見蕭清婉正倚著織金綠錦軟枕歪在炕上,手裡端著一隻青花瓷的蓋碗茶盅,兀自入迷。地下兩名宮女擺列兩側,垂手侍立。
走進門內,奉侍的宮人見了正要施禮,蕭清婉卻叫止了,又揮退了世人,隻留明月一人奉侍。她自家漸漸走到床畔,在一張椅上坐了,笑著呼了聲:“縕兒。”
蕭澴偎在親姐懷裡,聽那話音柔嫩,看她神態慈愛,心內的懼意便去了*分,那委曲卻又犯了上來,低頭嘟囔道:“在家時,老爺太太也冇曾這等罰過我。”蕭清婉聽了這一聲言語,頓時雪亮。家中景象公然如她事前所料,蕭鼎仁佳耦二人對這獨苗寵溺非常,平常雖有教誨,亦不過寥寥數言便罷了,總不肯非常當真管束。光陰稍久,這蕭澴便也養成了一副嬌縱的性子,前回進宮,隻是因事前蕭夫人細心丁寧,連著教了幾日方纔有個端方的模樣。本日陪讀,有贏縕做了肇事的前鋒,他便也跟著本相畢露。
蕭澴俄然昂首說道:“皇上若定要罰老爺太太,澴兒便去給皇上跪著,直至他承諾不罰了,澴兒才肯起來。”蕭清婉聽聞此語,頗感欣喜,摩挲著他的頭頂,溫言道:“好孩子,不必如此。姐姐嚇你呢,並無此事。”因此又問道:“本日的事兒,你可曉得本身錯在那裡?”蕭澴點頭答道:“澴兒不該同太子一起氣走先生,鬨了書院。”蕭清婉緩緩點頭,說道:“此都是末則,你錯在不知本身的身份。於公,你是伴讀,是太子的臣子,太子行事荒唐,你便該勸諫;
眼看時候不早,蕭清婉也不欲留他用午膳,便傳了他的伴當上來,叮嚀了一番,便著掌事寺人李明貴親身將他送回府內。
贏烈說道:“你同縕兒說了些甚麼?如何朕疇昔,他冒死認起錯兒來?白日裡你將他打的那樣短長,又要經驗他。這教子雖是該的,也未免過於嚴苛了。”蕭清婉頭也不抬,說道:“今兒不教,明兒不教,待他大了性子惡了,再去教不成?孩子如許大的時候,正該峻厲管束,方纔不會養成了壞風俗。皇上承諾臣妾的事,不要忘了。”贏烈隻得說道:“朕未曾忘,隻是也同你討個情兒罷了。”蕭清婉說道:“臣妾自有分寸,皇上不必擔憂。”